“頭一件,便是北戎人進京那日的刺殺,”霍容棋看著江宛,“我聽說被圍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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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我,”江宛坦白道,“但是此事我不能細說。”
霍容棋點頭:“也是我意料之中,畢竟餘蘅那小子也摻和進來了,不過若是此事涉及北戎人……”
江宛問:“如何?”
霍容棋抿了抿唇,壓下心頭自得:“北戎商路上,我還算是說得上話。”
江宛捧場地笑了:“那以後若是我去了北戎,還要仰賴霍娘子多多照應了。”
江宛又問:“你剛才說這是頭一件事,那是不是還有第二件?”
“本想問問大相國寺之事,但看你活蹦亂跳的,便也不問了,只是……”霍容棋道,“我還有第三件事。”
“那就問吧。”江宛瀟灑地一擺手。
“你與昭王是否有私情?”
江宛若是此事含著口茶,一定已經噴出來了。
“沒有的事。”江宛立刻否認。
“若有了,也必須要斷,”霍容棋緊皺眉頭,“我知道他頂著個昭王的封號,又是當今唯一的兄弟,難免叫那些不明是非的小姑娘對他動心,可你不同,你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應該曉得,平平淡淡踏踏實實過日子才是最好的,那些名利不過過眼浮雲。”
看樣子,霍容棋是真的很害怕她跟昭王牽扯在一起。
江宛沒有急著辯解,她道:“這些道理我原也不懂,霍娘子若是願意,不妨再與我多說一些吧。”
“那還得說起餘蘅他那個有本事的老孃——長孫太后,”霍容棋用指甲挑了些盒子裡的蜂蠟,“太后這人是真的狠,不過她若不狠,自然也沒有如今的陛下了。”
霍容棋問:“你知道太后為什麼這麼疼愛昭王嗎?”
江宛:“因為昭王是小兒子?”
“固然是因為這個,但也因為太后當年因毒害妃嬪被打入冷宮,是靠這個小兒子翻的身,而且剛出冷宮門,便一舉被封了貴妃。”
這些關於太后的宮廷密辛,江宛竟從未聽說過,忙提起茶壺,給霍娘子倒了一杯:“您繼續說。”
江宛這裡聊得高興,在牢獄裡熬了一整晚的查大人和寧剡卻已是疲累不堪。
“總算是招了。”寧剡捏著厚厚一疊供詞,感嘆道。
不過看馮大的意思,似乎當年戰場私逃的事,他也沒弄得十分清楚,關鍵還在馮大的好兄弟‘智多星’於堪用身上。
可是要找到這個於堪用,怕是還要往輯縣封澤山的匪寨裡走一趟。
寧剡抬頭看天,今日雖是個晴天,天邊卻積著厚厚的雲,可壓在他心頭五年的陰雲,總算是要散了。
查之鐘看他抬腳便走,忙問:“寧大人,您拿著供詞這是往哪兒去?”
因灌了一宿濃茶,寧剡的聲音聽來有些喑啞,卻依舊擲地有聲:
“我要進宮向陛下請旨,去輯縣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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