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剡深吸一口氣,牢房裡的氣味酸腐腥臭,讓他鼻子發癢。
小時候,每回鼻子癢癢,都沒有好事發生。
“我先走了。”寧剡也不知道對誰說,轉身便走。
樓梯狹窄,餘蘅站在正中,絲毫不讓,寧剡只好側身避讓。
擦肩而過時,餘蘅忽然說:“那一仗,怎麼竟叫你耿耿於懷到如今?”
餘蘅並不清楚寧剡這些年的執念,畢竟望龍關一戰事關重大,寧剡也只報給了皇上一人知曉。
至於這個紈絝王爺,告訴了也是白告訴。
寧剡撇過頭,腳步沒有絲毫停留。
……
窗外黃鸝叫得婉轉動聽,梨枝捧了水進來,伺候江宛梳洗。
江宛因不曾睡好,有些懶懶的。
梨枝見她興致不高,便道:“無咎如今正在院裡練功呢,夫人可以去看看。”
一說起這個,江宛還真來興趣了。
她道:“那就看看去吧。”
院裡樹蔭邊上,無咎正在扎馬步,騎狼則在一邊嘲笑他腿軟腰綿,像個小姑娘。
無咎咬著牙,臉上的汗大顆大顆地滑下,臉色漲得紅通通,不知道是累得還是氣得。
江宛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走過去站在無咎身邊,也平舉雙手。
騎狼噗嗤樂出了聲:“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江宛比照著無咎的姿勢,慢慢蹲下:“我也來試試看。”
現在鍛鍊鍛鍊,以後逃跑也能利索點。
桃枝帶著圓哥兒來看熱鬧,見騎狼看不起江宛,忙道:“夫人肯定行!”
“得,正好這臭小子還要站一刻鐘,夫人跟著站就是了。”騎狼自認惹不起這幾個丫頭,往邊上退了兩步。
孩子們正好要來用早飯了,都聚到了院子裡。
阿柔試探著蹲下去,圓哥兒不甘示弱,一蹲蹲到低,蜻姐兒高高舉著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霍容棋來找江宛時,看到的便是這個畫面,滿院子人都笑得前仰後合,就連正經扎馬步的那個少年也一邊笑得發抖,一邊堅持。
真好。
霍容棋朗聲道:“瞧我,這一來便看了出好戲。”
邀請霍容棋一起吃了頓早膳後,江宛與她在內室相對坐了。
桌上還疊著些小盒子,是阿柔做胭脂用的,江宛一邊整理,一邊問:“霍娘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想著你今日或許有空,便來看看你。”霍容棋見手邊有一個膏脂小盒,便開啟嗅了嗅,“也有些事,想問問你。”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