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吧。”江宛對春鳶道。
江宛看了眼無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他近來吃得好,個子竄了好一截,臉頰上的嬰兒肥也圓潤起來。
“事情已經發生,懊悔無濟於事,你再詳細與我說說,當時公主是怎麼上了馬車走的。”
“這事是不是很麻煩?”無咎脫口而出,看了眼江宛,又喪氣地低下頭說起當時的情景,“那時候雨下得很大,公主本是站在簷下的,那姑娘下了馬車站在雨裡,公主為了抽她,也站到了雨裡,本來我和範大哥都沒怎麼留意,範大哥惜馬,不捨得馬多淋雨,所以那時候正在給馬披蓑衣,我幫忙牽著馬,不知怎麼,公主爭辯了兩句,就跳上了馬車,拉住了韁繩,鞭子就抽到了馬兒身上,我和範大哥拉不住馬,就讓公主跑了。”
這和江宛猜測的也差不多,確鑿是一場無妄之災。
可看著少年臉上的沮喪神情,江宛有些不明白了。
這事本就與他無關,無咎卻好像認為當時他本該能攔住公主的,一時失手,以至於現在十分懊悔。
這不能說他是心高氣傲,只能說他報恩心切,急於證明自己的本事,有點沒有自知之明瞭。
有些事情是他註定無法插手無法改變的,還有些事情是該留給大人來做的。
“你是怎麼進來的?”江宛忽然問。
無咎耳廓忽然紅起來:“我想來想去,還是該把這事告訴你,趁那些兵卒亂起來,我就偷溜進來了。”
江宛:“那領子怎麼這麼亂?”
“過,過來的時候……”無咎眼神飄忽,似乎難以啟齒。
江宛有些嚴厲地問:“你今年多大?”
無咎無措地看著她,緊緊抿了嘴,不肯說話了。
江宛:“你才十四歲,你……”
太后駕臨,守衛們都是寧可錯殺一百,不肯放過一個的,若非今日因福玉失蹤亂起來了,他根本進不來,稍有差池,便會被當作了刺客,等著他的就是個死。
可江宛對上無咎的眼睛時,卻還是沒有說下去。
無咎自尊心這樣高,貿然給他潑涼水,萬一叫他鑽了牛角尖,離家出走怎麼辦?
救命啊,明明她根本沒生過孩子,為什麼現在家裡會有四個小孩子要她操心。
“多謝你,”江宛最終無奈地笑起來,“你送來的訊息很有用,至於其他的,咱們回去再說。”
不等無咎反應,江宛道:“梨枝,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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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鳶見江宛出門,忙過來扶了她。
來的是個長相秀麗的宮女,脾氣依稀是極為傲氣的,雖笑著對江宛行了禮,卻壓根不給江宛說話的機會,便道:“別讓太后久等了。”
說完,就走在了前頭領路。
春鳶則扶著江宛落後幾步,輕聲在江宛耳邊道:“聽說有人曾見到靖國公府的小姐跟公主起了口角。”
“太后駕臨,靖國公府的小姐怎麼會來?”
“說是本欲去城外的庵堂祭拜的,突遇暴雨,所以前來避雨,”春鳶壓低了聲音,“魏將軍便準她進來了,後來不知怎麼就和公主鬧起來,公主一氣之下就上馬車說要回宮。”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