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開了,尺綾滋溜滑下車。眼鏡哥哥從另一邊下車,回頭看看他,囑咐道,“拿好東西。”
他拿好了,小馬包緊緊地背在背上,他們開始往馬場內部走去。
今天是有公開賽,不少愛好者都前來圍觀,好幾匹賽馬都蓄勢待發,在佈告板上顯示出賽程。
尺綾看不懂,只見到好多個花裡胡哨的名字,眼鏡哥哥說那些就是小馬。
他們沒有徑直到觀賽臺,在大廳逛了逛。不少人買馬取券。尺平倒是沒有賭馬的念頭,回頭看一眼,身邊的弟弟已經對紀念品櫃的小馬玩偶怔眼了。
他湊上前去望著,眼睛下一秒就彷彿要滴出口水了。
這些小馬都有名字,盡管他們一隻不認識,但不妨礙尺綾痴迷至極。尺平看了眼價格,並不算很貴,他指指說:“可以買,買一隻吧。”
尺綾對哪一隻小馬都喜歡,挑不出來:“能不能兩只啊。”
尺平堅持底線:“一隻。”
尺綾他床上的玩偶不盡其數,光是小花都有兩大朵了。
他拘著條件給他花,尺綾倒是個聽話的,在眾多小馬前仔仔細細地蹲守,嘗試挑選出最想要的一隻。
小馬是豆豆眼,好多種顏色。尺綾最終挑了一隻和小馬包一樣的栗色小馬,奔波著就趕去結賬了。
尺平幫他交了錢,兩人往內場走去。尺綾一路上都在擼著新到手的小馬,摸摸他頭上的鬃毛。
好可愛啊。
他們看一趟比賽,尺綾湊著頭看,其他人更加是哇哇哇地叫。他們作為買馬的散戶比尺綾要興奮更多。
尺平帶著墨鏡,陽光是有些刺眼的,他看向眼弱的弟弟,只見他目不轉睛的,便也沒出聲掃興。
賽馬進行得很快,不久便結束了。尺平的朋友邀請他們到後場,和小馬互動,正好小孩子們也喜歡。
其他企業家也帶了小孩子來,他們這個年齡,大多都兒女雙全上小學了。恰巧有小朋友堆,尺平便把弟弟放在那,讓他和同齡人一起玩。
出來玩不僅僅是出來玩,更多時間是談生意,好幾個企業家坐到旁邊的休憩處,喝著蘇打水,翹著腿看馴馬。
而對小馬們感興趣的孩子們,則是被飼養員帶到馬廄旁邊,拿出一桶胡蘿蔔。
“可以喂給小馬吃哦。”飼養員夾著聲音,引導著老闆們的孩子。
光靠跑馬肯定是賺不了多少錢的,養著這一堆燒錢貨全憑興趣,單純愛好罷了。看著就賞心悅目。
尺平諮詢了買馬,聽朋友這麼解釋一,打消掉在這兒給尺綾購置一匹小馬的念頭。
賽馬和騎馬還是很大不同,就算是賽馬苗子,對小孩來說還是有些危險了。
“我去看看。”他起身,猶豫著,去看看尺綾。
尺綾剛剛看賽馬,沒注意眼睛,現在有些刺疼。他坐在馬廄旁邊的陰涼椅子上,使勁揉著。
其他小朋友大朋友都在洗著胡蘿蔔,去投餵小馬,發出驚呼聲:“它是不是叫金槍魚十六,跑得最快的那隻。”
“對,他是澳洲馬。你好聰明啊。”
一個看上去見識很廣的小姐姐高聲:“我也有一匹小馬,不過是蘆毛馬,每年都要搭私人飛機去看比賽,去年暑假的時候才贏過一回。”
另一個稍小的公子哥小朋友說:“我沒有小馬,但是我爸爸給我養花豹和獅子。是在國外的別墅裡,還有鱷魚。”
“那你有沒有養過孔雀呀?我家剛進了兩只。我家還請了專門的人照顧它們。”
尺綾聽不太懂,揉完眼睛,只覺得有些話題上的隔閡,一直低頭自顧自玩小馬玩偶。
尺平遠遠地走來,看見他落了單,關心詢問,“怎麼了,不舒服嗎。”尺綾沒應答,繼續捏小馬玩偶。
不遠處那個高聲的姐姐,特意拿著一根洗幹淨的胡蘿蔔走過來遞給尺綾,“你要不要喂小馬呀,過來一起玩唄。”
尺綾定在原地不動,也不抬頭,只一昧地摸著小馬。尺平提醒他兩三次,但他始終不為所動,他只好幫尺綾接過,順口道一句謝謝 。
高聲的姐姐被落了空只得離開,尺平幫他接過那根胡蘿蔔,尺綾一句話也不說,沒過多久喂胡蘿蔔的活動就結束了。
見這場面,尺平嘆一口氣。他理解平時為什麼尺言總是嘆氣又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