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雲蝶之連忙抓著她哥的手哎呦喊道:“疼!疼!哥,我真的要死了。”
犟啊。
繼續倔啊。
遲澤周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他手裡還握著水。
不為其他,就為班主任交代過他的事情,他也理應把水親自遞給尤舒怡。
雖然尤舒怡跑的第二,但本人身體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
人是到終點了,原本該遲澤周迎上去的,結果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
只剩下一班其他人和尤舒怡的好友接住她。
好友抱怨,翻白眼:“什麼人啊,跑第一就可以瞎跑人家懷裡嗎?”
“有沒有點道德心。”
“又不是我們班的。”
尤舒怡聽了不是很好受。但人家是好脾氣,不跟人一般計較。
她碰了碰好友的手:“別說了,先扶我下去吧。”
“走,我們眼不幹為淨!”
尤舒怡被顫顫巍巍的扶下去了。
留越關山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當初說好的待遇這會兒也折了。
可看蝶蝶那慘樣,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雲蝶之還掛著遲澤周的手臂。
遲澤周見無可奈何,只好低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沉聲道:“雲蝶之,放手。再不放我丟你在這裡了。”
雲蝶之閉眼不動。
不是說不管我了嗎?
不是說任由我咎由自取嗎?
遲澤周越這樣,她就抱得她哥越緊。
畢竟這麼光明正大蹭她哥懷抱的機會不多。
她不得抱個夠。
於是雲蝶之用脆弱無力的聲音,裝可憐道:“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管我的。哥哥永遠會陪著妹妹對不對?”
一句話,把遲澤周的回憶拉回了雲母生病的那段日子裡。
遲建民那個時候白天上班,晚上通宵去雲母病房裡守夜。
遲澤周和雲蝶之週一到週五要上學,兩人就得互相照顧。等到了週六周天,倆小孩才能去醫院幫著遲爸照顧。
雲母的情況日漸加重,病危通知書不斷傳來。
哪怕遲建民刻意隱瞞,但雲蝶之也從大人晦澀的臉色裡,看出媽媽死亡的倒計時。
她是小,但不是不懂事。
怕爸爸和哥哥擔心,夜深人靜,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偷偷哭泣。
常常半夜哭濕枕頭,第二天起來眼睛腫得跟被蜜蜂蟄了般。
遲澤周做好早餐,看著她臉上的痕跡,問她:“怎麼了?”
她一如既往露出省心的笑臉:“沒怎麼,哥哥,我只是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