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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管褚氏集團
暮春時節,風拂過褚氏集團大廈的玻璃幕牆,在地面投下一片流動的光影。
會議廳外,喬燃正俯身,替褚行昭繫好最後一道胸帶。
這一道是最緊的,勒在他的肋下與胸口之間,材質偏硬,為的是在長時間坐姿中維持足夠的軀幹穩定,防止向前傾斜或身體滑出輪椅。然而這也是最容易勒出壓痕、造成面板破損的部位——尤其是對他這種神經已斷、知覺消失的狀態來說,一旦面板破潰,往往不能第一時間察覺,極易形成潰瘍甚至感染。
喬燃的手指輕柔、穩重,每一個扣合都在他胸前落下沉靜的“咔噠”聲。
“會太緊嗎?”她俯身看他,聲音輕得彷彿怕驚擾他。
“再緊一點,”褚行昭垂下眼,語氣淡淡,“鬆了撐不住。”
他今天穿的是一套剪裁過的深灰色定製服,專為輪椅設計,上半身結構挺括,褲腳略長,遮住小腿。小腿綁著的,是那隻他堅持選用的小型尿袋。
那是他花了整整三天時間,從二十多個型號裡挑出來的。不能太厚、不能鼓起、導管必須極細但耐用,固定繃帶得夠牢但不能勒出血痕。他不允許尿袋掛在輪椅側面暴露在外,也不接受管道從衣物下端拖行的“病人式”狀態。他要的是——“看上去像個坐著的人”,而不是“被照顧的病人”。
喬燃當時拗不過他,只好應下這個高風險的折中方案。為了預防“事故”,她隨身攜帶了備用導管、滅菌袋、潤滑凝膠、止漏夾,一應俱全。最關鍵的是——這個尿袋,每三到五個小時必須更換一次,一旦延遲或著活動過多,就容易尿液回流。
她低頭確認了下袋口貼合位置,重新放下他的褲管。
“看不出來,”她說,“藏得很好。”
褚行昭微微揚起嘴角。
“當然。”他聲音微啞,“不能讓這些人看笑話。”
輪椅靠背加高至頭部下沿,兩側配備金屬扶架,用於固定他略能動彈的肩膀。腰部支撐裝置牢牢貼著他的背部,內側墊了多層防壓瘡氣囊,但還是在前幾次會議中磨出了幾道紅痕,如今靠藥膏與體位調整勉強壓住。
椅下空間擺著兩個精緻收納袋,一個裝著咳痰機,一個是簡化急救包:血氧夾、便攜抽吸器、應急面罩、呼吸加壓球囊——所有這些,幾乎每個c5截癱者都必須隨身攜帶。
他從不聲張這些。
只讓江弋安排人提前半小時測試每一臺裝置的電量與溫度,裝置人員從未缺席。
“準備好了嗎?”江弋在門口站定,手中拿著會議流程簡表。他今天穿的是一身藏藍色,神情肅穆,目光卻如常沉穩。
“推他進去吧。”他說。
會議廳大門由內侍緩緩拉開。
褚行昭坐在那張全定製的輪椅上,被喬燃緩緩推入。
他穿過光,像一道沉默的影,穩穩地行進在空間正中。四周人群自覺讓開,會議廳中間早已為他留出寬闊通道,兩側席位之上,原屬褚沂陽一派的部分老股東仍在,其餘人多是在風暴中“改旗易幟”的中立派。
他們抬眼,沉默看著他。
那是一種複雜的凝視——包含敬畏、懷疑、試探,也有隱隱的不安。
這個男人曾經癱瘓多年,後來“站起來了”,再後來為救人跌落,又真的“坐了回去”。他們曾懷疑他偽裝,也有人同情他如今的境遇。但這場會議,他要做的,不是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