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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2.0
病房的燈光已經調暗,牆邊的夜燈只亮著一盞,像暈染在靜止空氣裡的一滴墨。
喬燃回來的時候,褚行昭還沒睡。他靠坐在床側,輪椅就在身邊,睡衣敞開了領口,低頭扣著衣擺的扣子,慢得像在拖延時間。她走近時,他抬起頭,眼神沒什麼波瀾,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你回來得晚。”
“在志願者辦公室整理點東西。”她放下包,語氣平常。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思考什麼,又像是在權衡。
然後忽然道:“能幫我洗個澡嗎?”
喬燃頓住了。
這句話來的毫無預兆。她甚至幾秒沒反應過來,視線落在他身上,又掃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才緩緩問:“現在?”
“嗯。”
“你不都自己洗了嗎?”
“今晚身體有點僵,懶得動。”他語氣極輕,帶著點倦意,“你在的話,我想讓你幫一下。”
她沒有追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好。”
浴室的門關上後,暖風機開始運作,水汽很快模糊了鏡面。
褚行昭坐在可調節高度的洗浴凳上,身上只圍著毛巾,下半身安靜地搭著。他低垂著頭,手自然落在腿側,指節微曲,不動也不掙紮,整個人像一塊被水泡軟的棉布。
喬燃幫他開啟花灑,將水溫調到剛好的範圍,先試在自己手背上。她走到他身後,先從頸側沖起,水流順著他的肩胛骨、脊柱一路往下滑。
他的身體配合得過分完美。
——或者說,過分“無力”。
她將花灑擱在支架上,擰開潔淨泡沫,開始擦洗他背部時,他毫無反應,甚至在她手臂搭過來時輕輕往前傾了一下,像是坐不穩,必須依靠她才能維持平衡。
她動作一頓。
他坐姿鬆散,雙腿自然垂落在洗浴凳兩側,膝蓋沒立起來,腳掌半貼著地磚,顯然不是自然反射。他故意放鬆了膝蓋張力,以呈現出典型的“下肢失控狀態”。
她從肩頭洗到腰部,蹲下身繼續擦腿時,目光掠過他的小腿。那雙腿其實已恢複得不錯,肌肉線條甚至比以前更緊實些,可此刻卻任由她擦洗,無一絲抽動,膝反射彷彿徹底被剝離。
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在“演”。
而且演得極其認真,細節精確到每一寸神經應答都控制得剛剛好。
她眼神一沉,手中的動作卻沒停。
“最近康複訓練不是進展很好嗎?”
“白天練太久了,晚上就懶了。”他語氣低低的,有點像撒嬌,又像撒謊。
“懶到走都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