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我會接住你上
熱水聲停了之後,浴室裡還有一層未散去的蒸汽,混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在燈光下緩緩遊弋。
喬燃推開浴室門,把清理幹淨的防水輪椅推進來,將毛巾和浴袍疊好放到一旁。
褚行昭坐在淋浴椅上,頭發還濕著,脖頸以下面板蒼白,浴袍只披了一半,腰以下搭著毯子。他看上去比平時還要虛弱一些,像是剛從一次耗盡的表演裡抽離出來,正在回收力氣。
喬燃走到他身邊,低聲問:“冷嗎?”
“還好。”他嗓音沙啞,有些嘶,像是從喉嚨深處壓出來的。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她替他擦幹頭發,再把浴袍拉緊了些,動作為他而生,卻沒有多餘的親暱。
褚行昭默默地看著她整理毛巾、把多餘的水跡擦幹。她動作很熟練,表情平靜,一如既往地專業又柔和。但他感覺到了,那裡面有一點東西在改變。
不是疏離,也不是靠近,而是一種——未被挑明的覺察。
他知道,她已經開始看出些東西了。
但也許還沒徹底看透。
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能選擇怎麼揭開這一切的時機。
她替他擦幹腳踝後,站起來,把輪椅推過來,他自己撐著坐進去,順勢低了頭。
動作自然——自然得過分了。
喬燃沒說什麼,只是幫他蓋好毛毯,把椅背拉到合適角度。
她繞到他面前,剛準備開口問他要不要喝點什麼,就被他低低一聲喚住:“喬燃。”
她停下動作,看著他。
他沒抬頭,只是手指輕輕捏著毯角,半天才開口:“你最近……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她沒有回答,只靜靜望著他。
他呼吸稍重了一下,像是要逼自己把話說出口。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彷彿每一個字都是他緩慢地推向懸崖的一步:
“其實……我沒有癱瘓。”
話音一出,空氣像忽然凝住了。
褚行昭並沒有立刻抬頭去看她的表情。他還低著頭,像是已經準備好接下來的全部後果。
他說:“從頭到尾,都是裝的。最開始就是我爸的安排。他需要我以這種狀態留在這裡,用我的身份遮蔽一些事。我配合他,也……也騙了你。”
“你不是第一個被騙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你是唯一一個……讓我不敢再繼續騙下去的人。”
他的指節已經發白,死死地抓著那層薄毯,像是隻要她一個反應不對,他就要原地崩塌。
“我每天都在想,你會不會哪天發現我有哪裡不對。你那麼細心,你那麼聰明……我知道你遲早會察覺。”
“但我不敢說。我真的不敢。”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已經有點啞了。
“我不怕別的人知道,我怕的是你。我怕你生氣、怕你失望,更怕你離開我。”
“我裝得太久了,喬燃。”
“我已經快撐不住了。”
“每天見你一面,都像在賭一次命。我把自己演成一個殘廢,把尊嚴、身體都扔了……可到最後我發現,我最害怕的不是別人識破我,而是你知道後不再理我。”
他終於抬頭看她,眼神裡是一種壓了太久的痛與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