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幾位縣官,還是眾多的衙役,實際上還是小徐縣令的手下。
只是因為小徐縣令給陶秋菊面子,或者說兩人之間密切合作,所以她才指使得動那些人。
但實際上她真正管著的,只有那些管事們。
所以面對衙役們的徇私舞弊行為,她除了覺得應該要嚴懲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建議。
還是要保持好邊界感,不要過多插手縣衙的事情,這一點她是清楚的。
不過這件事倒是提醒她了,任何權力都需要有約束。
隨著金陵城越做越大,涉及的利益也越來越多,總有看不到的地方。
她對自己手下的管事們,也需要加強約束管理了。
一方面要繼續加大監察,一旦發現更是要嚴懲,時不時做典型案例通報,讓大家心中有畏懼。
另一方面則是要高薪養廉,進一步提高管事們的工錢,讓他們靠著工錢就能過上體面的生活。
經過湯小米的科普,陶秋菊知道這也是徐知誥的行事風格,兩人可謂是不謀而合。
因為歷史上的徐知誥,就是一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上位者,對於貪汙徇私等行為,非常之看不慣。
現在徐溫身邊除了嚴可求,還有另外一個謀士徐玠,如果湯小米沒繼續的話,就是因為貪汙,被徐知誥送進了大牢後面更是直接砍了。
陶秋菊不至於說隨便砍人,但是但凡發現,必然是不會再留。
這樣的人哪怕行事能力再強,品行不行,也是不能要的,她對這一點還是很堅持的。
而邊上小徐縣令等人,見陶秋菊沒有開口說話,反而再沉思什麼的樣子,便轉頭繼續商量起來下一步處理之法。
“那這幾個人都送到哪裡去?為了這麼點是下大牢是不是有點太過嚴苛了。”劉縣丞年紀大了,實在是有些不忍心。
因為那幾個衙役,他們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家裡人才剛被接過來不久,要是丟了飯碗又下了大牢,這一家人可怎麼活啊。
“這多惡劣啊,還不夠下大牢的啊?要真的做成了,還以為是縣衙指使的,老百姓可怎麼看我們啊!”李縣尉今天也在,他則是大咧咧反駁道。
“這不是沒做成嘛,也沒有造成實際影響。是不是輕拿輕放就算了,讓他們下次不許再犯就行了。”張主簿也忍不住出來說情。
那幾個衙役可都是他的老下屬,大家共事多年,到底是憐憫。
一時兩邊各說各有理,小徐縣令不由得又糾結了。
只得把求救的眼光望向陶秋菊,希望她能夠出出主意。
陶秋菊還能怎麼說,她也覺得兩種方式都說得過去。
不過衡量了一番,她到底是建議,“之前沒有相關的規定,人家也不算是知法犯法,所以這第一次是不是就輕拿輕放,調離到別的辛苦一點的崗位去算了?”
在她心中,還是要講究處罰別人,總是要有制度和法律規則作為依據的。
“等這陣忙過去了,建議你們是不是出一個相關制度要求,然後給大家都耳提面命多說幾遍,再有犯的,那就要開始重罰了。”她繼續補充道。
她自己也想著,等忙完後,管事那邊也要出一些管理制度了。
總是要讓大家進一步清晰知道什麼能做,但什麼是絕對不能做的。
她對於人性,永遠是悲觀的態度。
冰晶不要指望所有人都自覺,無論什麼時代這一點都不現實。
而她的建議一出,小徐縣令不由得眼睛一亮,顯然覺得她這主意不錯。
幾人再商量了一下,就定下了後續的詳細處理。
然後又馬不停蹄去外面,繼續觀看抽簽接過去了。
而此時抽簽結果,差不多都出來了。
眾人又領著抽中的,去各處看房子,領鑰匙。
一時忙得腳不沾地,從縣衙去西城門的主道上,一直熱鬧個不停。
而後面幾天,這條道上更是熱鬧,因為時刻都有人在上面來來往往,正急著搬家入住呢。
等這些人家都搬進去,這第二批廉房,整整住進去六千多人。
城外原本擠得密密麻麻的空地上,不由得都稀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