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叔父被賀雲昭幾句話解決了,賀老太太還有些懵,居然這麼快就打發了。
從前賀銘昌家的女眷來,每次都要待上小半天,耗到最後賀老太太鬆口給些東西才會走,如今換成了賀銘昌過來反倒是利索的走了。
賀老太太猜測道:“許是他臉皮薄,不好意思多待,到底是男人家,上門討錢總是難堪。”
跟在賀雲昭身邊服侍的翠玲立在一旁也點頭慢慢開口,“叔老爺看著確實是十分難堪窘迫的樣子。”
賀錦墨年紀還小性子沖動些,對著每次來都要看著自己要東西的堂姐妹們沒什麼好感,可還記著喝堂叔是長輩,不是她能背後隨便議論的。
她總覺得賀堂叔才不是什麼臉皮薄的人,可又說不出到底怎麼回事,急的她去扯旁邊坐著剝橘子的弟弟。
賀雲昭手臂上傳來一絲力量,她扭頭看看著急的二姐,又瞧了眼已經心軟許多的祖母,她把剝好皮的橘子遞給二姐。
她看著祖母笑道:“堂叔看著確實臉皮薄,提起借錢的事也是羞於說出口,可一個能夠上守寡的伯母和堂嫂家借錢的男人怎麼會真的臉皮薄。”
真臉皮薄的人,可不會上門找自己守寡的伯母借錢。
賀老夫人那一絲心軟已經消失不見,想到要是昭昭不出面,她們婆媳面對賀堂叔還不知道要多被動。
也就是賀雲昭前世就鍛煉出來了,才能臉皮厚的和賀堂叔對著演戲,換個人來估計都對賀堂叔這份窘迫難堪還是鼓起勇氣的慈父心動容了。
賀母倒沒那麼柔軟心腸,賀老夫人是出身就好,父親雖然是無權的宗室,但作為血脈較近的李氏子弟還是被封了郡王,後來嫁給性格孤拐的賀老爺子,賀老爺子也算是白手起家,人雖心機深沉,但對著年輕時候傻白甜的妻子很是保護。
賀母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家中排第三,上有長子長女下有幼弟,肉眼可見的不受重視。
當初出嫁時孃家最開始準備的嫁妝簡薄的沒法看,氣的賀母大鬧孃家,憑什麼她的嫁妝不如大姐。
要是不給她和大姐一樣的嫁妝,她就死也不出門,寧肯在花轎裡吊死。
姚家被她鬧的沒辦法,最後還是補齊了全部嫁妝才把這個姑娘送出門。
當時的賀家權勢正盛處於權貴圈的核心,賀父很快就知道這件事,他當即驚為天人對媳婦大誇特誇。
而後來也證明瞭,賀母這樣不服輸的性格在賀父去世的十幾年裡撐起了賀家大部分的事。
賀雲昭看看自己強悍的母親,溫柔但明事理的祖母和有點小暴脾氣的二姐。
很好,完美的家庭。
賀家並不缺錢,只是已經多年在朝中無人,表露富貴不是什麼好事。
即使還有襄郡王這位曾外祖父在,可老爺子從封王開始就沒進過朝堂,上朝的西門在那那邊兒他都不清楚。
更何況,襄郡王除了祖母還有其他孩子,無權的宗室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缺錢的人多的是。
血脈越近反而更容易奪走這份銀錢。
賀雲昭不想去試探一下舅舅們的好心腸,於是一向保持吃喝不愁但銀子不多的狀態,祖母和母親也很贊同她的想法。
賀家低調,加上沒什麼人在朝上,如今在京城就是個半透明,宴會缺不了,別的事上卻不會想起他們家。
……
賀雲昭念書的書院名為翰章書院,雖有書院之名但也可以說是高階一些的私塾。
前禮部尚書丁翰章在家開的書院,既滿足了丁老爺子的教書慾望,還避免了收弟子之後被弟子連累。
賀雲昭八歲時也是透過了測驗才入讀,雖然丁翰章的本意是單純教書育人,但人在京城就免不了受到一些權貴影響,好在會把孩子送來這裡的權貴人家也是真心讓孩子向學的,所以書院的整體學習氛圍還是不錯的。
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這句話充分說明瞭科舉考試的難度。
賀雲昭初入學院時思維上還是有些調整不過來,還好她靜下心安心學習,在之後一年內進步神速,榮升為丁翰章最喜歡的學生之一。
不瞭解的人以為的科舉考試題目,請你寫出人之初性本善的下一句並解釋它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