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秦彤早年間嫁了人,不知為何,卻經常住在侯府中。另一側一個頭上已經長出了鬍子,身形肥碩的男子,應該是秦家二房唯一的男丁——秦貴澤。
陸良玉看著那人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挺著個大肚子,眯著一雙小眼,對著陸良玉道:“這就是大嫂了吧。”
陸良玉只微微一點頭,便覺身側的秦希澤似乎有意無意地往自己擋了一些。心下暗暗發笑,這二房的人,可沒有他們嘴上說的那麼友好。
畢竟,秦希澤年長,後面出生的,卻偏偏是要叫什麼“貴澤”,什麼心思,是明擺著。
秦希澤是長房長孫,身居侯爺之位,卻還有人意圖比他貴重,打的什麼鬼主意。
一行人坐定,老太君張羅著開席。“少有的一家人能齊齊整整地坐在一起。”
秦二嬸忙道:“侯府福澤綿延,自能讓老太君享天倫之樂。”
老太君哈哈一笑,場面看起來溫馨。
陸良玉因著一日均是未吃些什麼,幾個喜餅早已消化了,腹中飢餓,吃飯之際,雖則儘量控制,卻也不免夾菜快了幾下。
秦彤見狀,笑眯眯地對著丫鬟道:“將那幾個菜往少夫人那裡挪一挪,免得少夫人夠不著。”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神采各異。秦彤似乎並未察覺一般,接著道:“嫂嫂這鵝蛋臉,看著喜慶。胃口好就要多吃些,我今日還聽聞,嫂嫂讓丫鬟去庫房拿了幾盤子喜餅過去。”
陸良玉面上不動神色,微笑看著那秦彤。一側的秦二嬸似乎在拿眼神示意秦彤閉嘴,但秦彤一門心思想要折損陸良玉,又如何能看到。
接著道:“也就只嫂嫂能吃的下了,喜餅一個怕有碗那麼大了,比不得府裡的糕點細緻。”
這便在諷刺陸良玉沒見過世面,是個只知生吞的粗野農婦。
陸良玉卻微微一笑道:“你若是想吃,一會我叫丫鬟拿些去送過去,不礙事的。”
秦彤臉上一僵,隨即皮笑肉不笑地道:“嫂嫂還是留著自己吃罷,只可惜了從嫂嫂孃家挑過來的十二擔的喜餅,不知是要吃到哪年哪月去了。”
說到此處,面上看似憂愁,其實讓陸良玉下不了臺。
秦二嬸接著道:“倒也是個問題,時間久了,總是要發黴的。”
一側的老太君一直默不作聲,眼下卻開口道:“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我侯府歷來勤儉持家,浪費糧食實在是不行的。”
秦彤接著道:“對呀,全部分予下人,也不夠的。況且,庫房內還有十二擔的布匹呢,只那料子,怕是給小廝們穿也難送。”
陸家做的那些難堪事,眾人自是要算到陸良玉頭上。讓陸良玉知曉,小門小戶高攀不上侯府的。
陸良玉未及開口,便聽得一側的秦希澤道:“明日全部捐了出去,漢中開春大旱,缺糧。”
一錘定音。
說罷,是不顧眾人反應,拿起碗,給陸良玉舀了勺火腿鮮筍湯,只道:“慢慢吃。”
桌上眾人一時沉默了。秦希澤話裡話外的袒護之意,再明顯不過。
秦老太君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陸良玉,秦二嬸忙打圓場道:“還是侯爺做事周全,可算解決了。來來來,嚐嚐這松子鵝油小花捲,味道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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