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的這點小插曲好似無聲無息地過去了。待到宴會結束,幾行人均各自散了。
陸良玉回了房,卻又重新梳妝,好一番折騰,才喝了杯茶,不時看向外頭,好似在等著什麼。
“早點歇息。”秦希澤在批著公文,對著陸良玉道。
陸良玉搖搖頭道:“一會還要過去同祖母請安,晨昏定省,規矩不可廢。”
秦希澤筆下一頓,看向陸良玉道:“誰同你說的?”
陸良玉不說話了,只起身抖抖衣服,才道:“侯爺且等著,我去去就來。”
陸良玉走後,秦希澤擱好墨筆,喚飛卓入內,只道:“去派人悄悄問問,今日少夫人同老太君一起,可發生了什麼?不可驚得老太君身側的人。”
飛卓領了命出去。隔了許久,卻一臉晦色地搖頭道:“府中眾人只道少夫人恭謹孝順,早、午餐均伺候服侍老夫人用飯。並未聽聞有什麼異樣。”
秦希澤點點頭,只道:“喚夫人的丫鬟進來。”
飛卓搖頭道:“彩蝶同夫人一併去請安了,兩個陸府陪嫁過來的還在。”
“一併喚進來吧。”秦希澤開口道。
那頭的秦老太君已準備歇息了,卻聽得外頭的丫鬟入內道:“少夫人來了?”
這下輪到秦老太君疑惑了,這麼晚了,都要歇息的時候了,她來作甚?
方欲回絕掉,心下又有些好奇,道:“傳。”隨即又披了件外袍,坐了起來。
便見陸良玉入內,笑眯眯地道:“祖母可要歇息了?良玉來服侍你。”
秦老太君面上一驚,才想起今日所說的什麼晨昏定省,話已經說出去了,不能打自己的臉,不情不願地道了句:“不必了,還是丫鬟們伺候的習慣。”
陸良玉故作驚訝道:“這怎麼能行?良玉雖則笨拙,但畢竟是小輩,祖母莫要推辭,這是良玉該做的。”
說罷,自顧自地看向四周道:“祖母,這窗戶可得是關好,夜晚有風可是不成。”她心知,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便是別人。
待到是看四處的窗戶均是關好了,才道:“祖母欲睡了吧,良玉來給你鋪床。”
嚇得老太君身側的嬤嬤忙道:“不勞少夫人,老奴已經鋪好了。”
陸良玉又如何肯走,一會問問這,一會問問那,好似處處關心,事無鉅細。
吵得老太君只覺頭疼,嬤嬤看了出來,道:“少奶奶,您還是回去歇息吧,您的心意老太君知道了。”
陸良玉才戀戀不捨地跟老太君告辭,臨走之際卻問道:“明日還要早上過來請安的,老太君幾時起,好歹不能誤了時辰。”
嚇得嬤嬤忙道:“不必,不必,少夫人早些歇息,請安的事情不必急。”
待到好不容易送走了這陸良玉,秦老太君卻已經睏意全無,無奈地扶額道:“明日可一定要攔住她,我一會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嬤嬤嘆了口氣道:“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也難怪侯爺能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