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支笛韻當時帶給他的震撼,直到現在他依然記得!
他花了七萬塊錢,拍下了那隻大a的笛韻,本來以這個價格拍下這支笛子,他還是有些肉痛的。不過等他回去之後試吹之下,卻頓時大呼值得!
那支外形普通的一節紫竹笛,不但音準準得令人難以置信,甚至吹起來讓他難想想象的輕松!<101nove.調以下的大低音笛,共同的一個特點就是需要的氣息量大,且難以灌滿,非常難以駕馭。但這支大a笛子,卻完全沒有這個問題!
譚炎健記得自己第一次吹的時候,幾乎難以相信自己吹的是一根大a調的笛子!只需要一點點舒緩的氣息吹出,笛子馬上就會有靈敏的響應,而且共震的那個點非常的好找,頻率也非常的寬泛!無論是強吹,還是弱吹,甚至對於大低音笛很難的跳音,居然也可以很輕松的吹出!
至於音色,譚炎健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了,厚實、渾圓,卻又不乏空靈流動之感,聽著那笛聲,會讓人感覺到心都會跟著那獨有的節奏微微顫動!
吹著這支笛子,完全不必擔心笛子本身的響應問題,它就像是有靈性一般,能夠隨著演奏者的心意,發出最需要的聲音!
自從有了那支笛子之後,譚炎健手邊其餘的兩套經常用的所謂“寶笛”,已經很久沒有去碰過了。用過“竹韻”再去吹原來的那些笛子,就像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要回到吃清粥白菜的日子一般,那種巨大的反差,是任何人也適應不了的!
可難過的是,笛子只有一支,作為星海音樂學院的教授級講師,譚炎健每天上課所講授的內容都不一樣,經常需要用到不同調式的笛子,再者大a也不是一個經常用到的調,所以被這支“竹韻“慣壞了的譚炎健,經常會面臨這種“無笛可吹”的情況。
這段時間他總在想,如果那個“竹韻”能夠有整整一套,那該有多少!如果真是那樣,就算花上百萬,他也一定要買上一套!哪怕為此花光他的全部積蓄也無所謂!
“對了,老譚,我那裡還有一些精品系列的,要不,你再去那堆裡挑挑?”謝文正見譚炎健一副可惜的樣子,笑著問道。
“算了,還是不用了吧,從那裡面挑,花的時間可比這長多了,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下午還有課呢。”譚炎健笑著搖了搖頭,眼裡泛起一抹失望之色。
只挑選到了八支笛子,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他這批學生有十七人之多,就算每人一支,也還差著大半,更何況,他們每個人準備的曲目都不同,有的還需要數支笛子,就更不夠了。
正想著,如果實在不行,就再跑遠點,去杭市的佳音樂器廠,找找應名章廠長,雖然杭市離這裡足足一千多公裡,可為了這四年一度的全國最高階別的民樂大賽,辛苦點他也認了。
正想著,譚炎健突然碰到了腳下一個東西,低頭一看,卻是一個長方型的大紙盒的快件,上面的快遞單還沒有撕下來。譚炎健無意間瞥了一眼快遞單,上面的“貨品”一欄,寫著一手漂亮的行楷,頓時讓他眼前一亮。
“字真漂亮!”譚炎健先贊了一句,隨即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華音笛子五十支,謝廠長收。”短短十一個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似要裂紙而出!
“華音笛子?這是哪個廠子出的?”譚炎健有些奇怪地看著快遞單,自語出聲道。
“什麼華音笛子?”聽著譚炎健的話,謝文正也有些奇怪起來,待到他看到譚炎健低下腰打量著那個大紙箱子,頓時一拍腦門,大叫道:“嗨,你看看我這記性,怎麼把這事忘了。”
說著,他彎腰把紙箱抱起來,放到了工作臺上。
“這笛子是?”譚炎健看著謝文正,疑惑地問道。
“老譚,前兩天馬迪老師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是他新認識了一個制笛手藝非常高超的師傅,要我幫著代銷一下他的笛子,這不,前天那個小師傅給我打了電話,說要給我寄一批笛子過來,今天剛到的,你一來,我把這事兒給忘了。”謝文正笑著說道。
“哦,馬迪推薦的制笛師傅?你不就是他的學生嗎?他怎麼會推薦別的師傅把笛子送到你這裡?”譚炎健笑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馬迪老師怎麼想的,不過估計也是他新收的學生,正好是做笛子的,想要幫幫他吧,對了,正好你也在這兒,我把它開啟大家一塊兒看看,沒準兒有適合你的呢。”謝文正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開啟了紙箱。
“那就看看吧。”譚炎健不置可否地說道。一個沒聽過的牌子,一個沒有什麼名氣的制笛師傅,對這箱笛子,譚炎健並沒抱什麼太大的希望。
等到開啟的時候,看清了笛子的樣子,譚炎健更是大失所望。
謝文正也愣住了,自語道:“怎麼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