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一直自傲的就是自己的笛子水平,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人敢用“垃圾”這個詞來教訓她,特別是在笛子演奏這個領域!
“自己想去!”楚揚頭也不抬,悠閑地看著書。他的心態已經平和了下來,音修士最重心境的修養,沒有好的心性,就無法演奏出意境高遠的曲子。楚揚的心境修為,不誇張地說,比起這個世界上許多五、六十歲的老人,都要高出不少。
“你~~哼!空口說大話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證明給我看看?”宋婉兒看著楚揚,嘲諷地說道。
“你需要什麼證明?”楚揚慢慢放下手裡的書,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火氣上湧的小丫頭。
“證明你剛剛說的話,你說只有水平不高的人,才會埋怨笛子不好,既然你這麼說,想必你的水平很高嘍?既然如此,就用這些垃圾笛子吹一首聽聽,光坐在那裡說風涼話,誰不會?”宋婉兒瞪著楚揚,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道。
“沒興趣,你不買就算了。”楚揚看了小丫頭一眼,有些好笑。自己憑什麼要吹一曲證明給她看?自己一個金丹音修的演奏,是誰想聽就能聽的麼?
“哼,沒興趣,我看是不敢吧。”宋婉兒見楚揚不敢應戰,更加肯定了這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家夥。
“無聊。”楚揚這次更是動也沒動,只是輕輕地從嘴裡吐出這兩個字。
“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我們吹同一首曲子,你就用這個桶裡的笛子,我用我自己的笛子,如果你能吹得比我好,我就買下你店裡所有的笛子!”宋婉兒看楚揚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咬著牙恨恨地說道,她的聲音甚至高了一個八度,在這間小小的樂器店裡顯得是那麼尖銳。
楚揚感到自己被這一嗓子嚷得頭都有些暈了,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糾纏個沒完的小丫頭,冷冷地說道:“你說真的?”
“哼,我宋婉兒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說話不算過?”宋婉兒看著這家夥終於被自己激起反應了,心下有些得意地說道。
“那如果我吹得比你好,你不承認怎麼辦?”楚揚淡笑著看著宋婉兒,反問道。
“好辦!”宋婉兒見楚揚應戰了,迅速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兩分鐘後,一個長著一張國字臉,有些富態的中年人急匆匆從一輛黑色邁騰轎車上下來,急匆匆趕到了店裡。
“小婉,你怎麼到了昌一聲?”中年人看到了宋婉兒,立刻熱情地堆起笑臉走上前來,笑呵呵地說道。
楚揚打量著這個家夥,眼生得很,從來沒見過。
“陳叔叔,我也是剛來,不好意思大冷天兒的把您喊來,我一會兒要和這個小店主比一場笛子,麻煩你給我們當評委好不好?”宋婉兒拉著陳金陶的胳膊,笑著說道。
“啊?這個~~好,好,沒問題,你們要在什麼地方比?是在禮堂,還是在文化館?我讓他們去準備場地裝置。”陳金陶聽到宋婉兒這個奇怪的要求,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馬上還是反應了過來,立刻掏出手機準備安排。
他的頂頭上司宗平宗副縣長,是市委宋書記的鐵杆親信。自從前不久在一場酒席上,宗副縣長帶著他結識了宋書記,搭上這條大船之後,他就一直以宋書記的親信自居。這也很順利地讓他在文化局裡提升了不少威望。縣裡的幹部調整馬上就要開始了,他是局裡呼聲最高的有望競爭局長的人選之一。
宋婉兒是宋書記的掌上明珠,陳金陶留心之下,自然認得宋婉兒。眼下市委書記的千金有事求到他,別說是讓他當評委了,就算是再奇怪的要求,他也肯定會照辦不誤啊!
“陳叔叔,用不著這麼麻煩,我們就在這裡就好。”宋婉兒見陳金陶準備大張旗鼓,連忙制止了他,隨即看著楚揚說道:“這是昌樂文化館的陳金陶館長,昌樂之春音樂會辦了二十多屆了,都是他一手把關的,是昌樂最權威的文化人士,讓他當評委,這下總沒問題了吧。”宋婉兒說到這兒,看楚揚臉上掛著一絲淡笑,連忙解釋道:“你不用擔心陳叔叔認識我就會偏坦,他這個人最是公正,全昌樂文藝圈的人都知道的。”
“呵呵,婉兒說得沒錯,年輕人,你就好好表現吧。”陳金陶人老人精,看看宋婉兒,再看看這個小夥子,臉上露出一抹“瞭解”的笑容。
宋婉兒卻是不知道被陳館長誤會了,看著楚揚,臉上滿是挑釁的神色。
“行啊,既然你話都說到這裡了,我就接你這場賭,希望你別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我這裡的笛子可不少。”楚揚半開玩笑地說道。雖然這個挑戰在他眼裡,完全是個笑話,不過有人挑戰若是不應,在修行之路上始終是個心障。既然她那麼想比,楚揚也很想教她個乖,讓她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來到角落的塑膠桶前,楚揚果然依言隨意抽了一根笛子,隨後看著宋婉兒說道:“吹什麼曲子,你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