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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兒在那挑得認真,楚揚也不去理她,自己捧著一本“笛子入門教程”看得起勁。
以他在音樂上的見識和悟性,這個世界的簡譜和五線譜只是略學了十幾天後,就已經能夠視唱視奏一些簡單的曲子了。這本《笛子入門教程》裡面的四十幾首曲子,楚揚已經研究完了一大半,現在的他,只是捧著書本看譜子,腦子裡就可以具現出曲子的旋律來。而且對於每一個細節該如何演奏,才能更突出曲子本身的特點和想要表達的主題,也都會有一些自己的認識和收獲。
這樣的水平,一般大學的普通音樂教師都可以達到,不過問題是,楚揚只是接觸這裡的音樂體系不到半個月啊!那些人,哪個不是在一個領域裡打滾了大半輩子,才有這樣的成就的?
耳邊不時傳來那個挑笛子的女孩兒各種試吹的曲子,雖然每次只有一、兩句,可也足以讓楚揚瞭解她的水平了。雖然楚揚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對於這個女孩兒的演奏水平,楚揚還是很欣賞的。
比起那些業餘的大爺大叔們,這丫頭的水平要高得太多了。楚揚心裡暗自想道。
如果宋婉兒知道這個靠在椅子上懶懶地看書的家夥,居然拿自己和那些街頭隨便吹著玩的老大爺相比,恐怕要被氣死了,不過此刻,她正在認真的一支支挑選著楚揚拿給她的笛子。
“唔,這段揚鞭催馬運糧忙吹得很熟啊,不過剛剛那個地方把花舌省去了,不應該啊,那樣就少了一層味道了。”
“這是牧民新歌,雙吐的清晰度還可以,就是有些太連了,缺少跳躍感。恩,年輕輕能吹成這個樣子,也算不容易了。”
“這是——深秋敘?這丫頭會的不少嘛。不過這曲子是a調大笛的作品,她用c調吹,太高了,沒有那種肅殺的氣氛。”
……
楚揚一邊聽著,一邊在心裡點評著。他一口一個丫頭地叫,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也不比那丫頭大多少。就算是兩世為人,他的年齡也不過十六、七歲而已。只是,他是一個修士,楚揚在五尊大陸經歷的十幾年,可比地球上要兇險、殘酷得多了。所以,論到成熟和世故,楚揚要比這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小美女,超出太多了。
一連挑了半個多小時,宋婉兒神色有些失望。這些笛子她都挨個挑了一遍,可是再也沒有一支笛子,能夠比得上那天她買到的那支。雖然她的心裡也清楚,所謂“寶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她還是不死心,否則,也不會再來這裡跑一趟了。
看著那個家夥還在那裡看書,不理自己,宋婉兒有些生氣。
“喂,你這裡還有別的笛子嗎?再多拿幾支來。”宋婉兒看著楚揚,沒好氣地說道。她注意到那個家夥手裡的書,居然是一本《笛子基礎教程》,難道他也學過竹笛不成?這間小店裡賣的樂器,主要是笛子,如果他會吹兩首,也不奇怪。只是,居然看那麼初級的教材,想必那家夥的水平也不怎麼高。
“有啊,牆角那個塑膠桶裡,都是,你隨便挑。”楚揚伸手指了指角落裡那個紅色的大塑膠桶。那裡面是十五元一支的廉價竹笛,連包裝都沒有,只是用透明塑膠袋裝著。
“你~~你讓我從那堆垃圾裡面挑?”宋婉兒見這家夥居然讓自己去那些廉價貨裡找,心裡更來氣了。
“怎麼說話呢?那些笛子怎麼垃圾了?”聽到宋婉兒這話,楚揚有些不愛聽了,放下手裡的書,針鋒相對地看著宋婉兒,語氣不善地說道。
“怎麼了?我說垃圾有錯嗎?十五塊錢一支,用邊角料做出來的,連音準都保證不了,這樣的笛子不叫垃圾,叫什麼?”宋婉兒看著楚揚,語帶諷刺地說道。
“只有自己水平不怎麼著的人,才會埋怨笛子不好。沒有垃圾的笛子,只有垃圾的人。”楚揚轉身坐回到椅子上,一邊開啟書蓋住臉,一邊淡淡地說道。
他有些奇怪自己居然會和一個小姑娘鬥嘴。可能是剛剛她那句“垃圾”挑起了他心裡的火氣,畢竟這些笛子是他老爸楚國昌做的。雖然楚國昌的手藝一般,可那也是正兒八經規範程式做出來的笛子,有人說它們是垃圾,楚揚自然不愛聽。
“你說誰是垃圾?”宋婉兒聽到楚揚這句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是動了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