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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安王府。
書房內的人不多,連同安王在內,僅有五人。而此時,這五人臉色皆是沉悶壓抑,就連空氣似乎也凝滯了起來。
方才接到的訊息,赤狄遙輦部率眾三千來犯,看他們的行進方向,去的應當是錦城。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安王麾下的守軍皆是精銳、人數又佔優,據城而守,就算赤狄來人再多一倍,也無甚可怕的……
——若是沒有李構帶回的那封信的話。
……
數日前,本欲回鄉探親的李構,路遇一支赤狄小隊,將他們截殺之後,繳獲了一封密信。
那是一封回信,收信之人便是此次來犯的遙輦部單於。信中雖無落款,但無論字跡、印鑒、還是書寫習慣……都指明瞭,寫信者乃是“安王”。就連他們這些追隨多年的老部下,若是單單根據這些線索竟也無法辨認真偽。
據那信中之言,今月遙輦部率軍來攻之時,安王麾下將與其佯戰、假作不能力敵之態,於退居城門之時,引其入城。
在座這些人都是隨同安王多年徵戰,自然相信安王絕非會有這種通敵之為,但……其他人若看到這封信,會是如何想,那便不好說了。
這一室的沉寂最終被安王開口打破,“那信我已命人去查,當務之急……”他抬頭掃視了眾人一眼。
“殿下。”不待安王繼續說下去,一位有些年紀的老將忽然上前一步,行禮道,“有一句話,末將不知當不當講。”
安王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那老將直直地對上安王的目光,他的眼眸早已渾濁,可眸光卻極鋒銳,只聽他一字一句道:“殿下的私印,來薊州之後,就甚是少用,但當年在京城之中卻恰相反。雖是時隔多年,但在宮裡頭,找幾幅印著殿下私印的墨寶也不是什麼難……”
“蔣叔!”蔣誠還未說完,就被任茭白出聲打斷。
蔣誠雖是沒有指名道姓,但“宮裡頭”這麼明顯的說法,就連向來粗線條的任茭白,都聽出了他在代指何人。
蔣誠側首看了任茭白一眼,複又轉過頭來,直直跪於地上,鄭重道:“不管殿下如何打算,末將定當誓死追隨!”
誓死追隨……在對陣赤狄之時,在座諸位都對此點毫無異議。可按照蔣誠話中隱隱透出的意思……這是要造反的……
是以,他這話一出,屋內的氣氛霎時一變。本就凝滯的空氣更是變得窒息般沉重,四遭是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
但不過少頃,屋內就是一陣鎧甲碰撞的聲音,其餘三人陸續跪下,就連方才想要說些什麼地任茭白也閉了嘴。
——“末將願誓死追隨殿下。”
他們語聲艱澀、臉上的表情也甚為沉重,可見是知道這句承諾背後的重量,可細究其神情,卻半分動搖也無。
不過,看著面前跪下的四人,安王卻面色驟沉、置於膝間的手也緩緩收緊——
他當年對皇兄的猜忌懷疑不是沒有怨的,可如今看來……那些懷疑竟不無道理。
他低頭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到了蔣誠的面上。
“蔣叔。”安王就那麼直直看向蔣誠,沉聲開口道,“本王向來敬你是長輩……”
安王這話並未說完,蔣誠已是明白了他的選擇。他面色一白,張口欲勸,可對上安王那不容質疑的眼神,他最終只是低下了頭,艱難道:“末將……知罪。”
安王府此時陰霾重重,而季懷直此刻也有些忙亂。
趙媛本就對這個孩子看得極重,隨著肚子一天天變大,更是緊張了起來。她雖在季懷直跟前盡力剋制,但到底效果不大。
這一回,太醫請脈之後,特意避開了趙媛,單獨回稟季懷直道:“陛下,皇後娘娘……思慮太過,照這般下去,這胎恐怕……”
饒是知道太醫向來喜歡把病況往重了說,聽了這話,季懷直也是眉頭一跳,心底一下子沉了不少。
先不說流産這事兒對身體影響有多大,光是精神上,趙媛怕是就受不了這個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