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這是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大餡餅,還砸到自己頭上了?!
季懷直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不至於太過失態,不過似乎是用力過猛,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扭曲。
……
季懷直最後是被衣擺上的一陣拉力給喚回神的,他低頭看去,就見跪在他身邊的李福正顫顫巍巍地拽著他衣擺,似是感覺到他的視線,連忙抬頭殺雞摸脖子地朝他使眼色,那表情,看著都快哭出來似的。
他這動作稱得上一句不敬了,不過季懷直向來是沒大沒小慣了的,他的價值觀跟土生土長的大魏人不大一樣,也沒法子看著出身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況且這李福更是從小就跟在他身邊,更是不同……
他順著李福的視線看去,就見安王和他帶的那兩名侍從正恭恭敬敬地跪在他面前,他神遊的這會兒功夫,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
這可是大忠臣啊!!!
安王身上的鐵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淡淡的寒光,在季懷直眼裡這簡直是金光了——可不能把這尊金佛給跪壞了!
季懷直忙忙地上前幾步,親自扶起這位安王殿下,情真意切地道:“皇叔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了,快快請起。”
季懷直發誓,這簡直是他這幾個月來,說得最真誠的一句話了。
安王臉上既沒有什麼被親手扶起的受寵若驚,也沒有什麼久跪之後的怨懟惱恨,依舊是板著一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一板一眼地謝過恩。
也沒有多餘的客套推辭,就著著季懷直的手,幹脆利落地起身了。
身後的那些大臣們看不清前頭的情形,不過皇帝讓安王在雪地裡跪了許久這一點,他們還是看得分明的,不少人都暗暗地打量了幾眼那個少年帝王,心底暗嘆:到底還是年輕,這也太沉不住氣了……
季懷直此時正是滿心滿眼道激動興奮,自然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關注那些朝臣的表情。
這在季懷直的記憶裡,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安王,再加上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也不好一上來就和人掏心掏肺,只能揀著些場面話來說。
不過,在他這般激動的情緒下,場面話也不是那麼好說的——為了避免自己一不留神笑出聲,季懷直不得不分出大半的精力,來讓自己的語氣平淡下來。
所幸,這段時日的磨練下來,季懷直雖說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但是略微管控下自己的情緒還是可以做到的,最初的激動過去後,他也就漸漸地恢複了幾分冷靜,總算不必擔心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做出什麼丟人之舉了。
……
在親力親為地將安王送回了他在京中的王府之後,季懷直將朝臣們也都遣散了,在一眾禁衛內侍的擁簇下,重新回到了他的那所燒得暖烘烘的興德殿中。
殿內並不怎麼通風,再加上悶悶的熱氣,很容易讓人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往日裡季懷直都是打著哈欠強撐著看完奏摺的。
不過,季懷直此時情緒尚有些殘餘的激動,倒是一點不覺得睏倦,用了比往日少了近一半的時間看完了今日的奏摺,他轉頭看了看天色,居然還沒天黑。
一旁的李福見季懷直抬頭,忙上前收起奏摺,面上扯了起一個極殷勤的笑,滿是恭維地開口道:“陛下理政,真是越來越嫻熟了。”
季懷直看了一眼那堆比往常矮了許多的奏摺山,對他的這句誇獎不置可否,不過好話誰都愛聽,季懷直也沒有費勁反駁他,笑著點了點頭,厚著臉皮認下了這句評價。
等李福送了奏摺去了,殿內又恢複了一片靜謐,季懷直不由又回憶起安王的那個屬性值,情緒複又興奮地鼓譟起來,不過環顧四周,卻沒找到一個可以傾吐的人。
倒不是說這些人忠誠不夠。
在被那幫忠誠不足的大臣們折騰的夠嗆了以後,季懷直也是定下了心,把身邊的人好好梳理了一遍,當然,是以忠心為首要條件的。
——他雖是在朝堂上控制力度不足,但是宮裡的這點事情還是能做主的。
只不過,忠誠是忠誠了,就是有點……大概是距離感?季懷直要是和他們搭句話,這些人立馬就能誠惶誠恐地跪下,回話也是哆哆嗦嗦地說不利索。
再過幾年情況大約會好些?季懷直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有話卻沒人可說,實在是憋屈得很。不過李福向來動作利索,不多時就重新回到了殿內,是以季懷直也沒憋屈許久。
於是,這位大內總管剛送了奏摺回來,還未站穩,就聽到了一句問話,“李福啊……你覺得安王怎麼樣?”語氣還算平緩,只是隱隱地似乎壓抑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