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吃早餐就要錯過時辰,你想吃什麼?”
“啊?哦,我……我想吃紅豆包……”
在他的誘導下說完後,阮棉才猛然回神,撓撓頭,不好意思道,
“算了,自己做包子太久了,隨便吃點就好。”
“沒關系,我昨晚就做好了,再蒸一會兒就好。”
楚玉棠朝她伸出手,“走吧,去廚房。”
阮棉盯著他的手心看了一會兒,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她還是對他騙了她那麼久的事情感到很生氣。
可她也不是那麼冷酷狠心的人。
她沒有實感。
但是,她知道,他已與她分別了一百年。
可以之後再算賬,而不是現在。
從他笑著的眼底,也能看到竭力掩藏的血絲與水色的現在。
在她的手放入他手心的那一刻,楚玉棠的笑意更真切了三分。
他握緊了她的手,很用力,又不至於令人感到痛。
他的肌膚灼燙而幹燥,手心柔軟,傳來的觸感讓阮棉忽然感到奇異的安心。
是熟悉的、溫柔的、珍重的。
他仍舊是她認識的那個楚玉棠。
就算多了另外兩個稱呼,多了兩張她本以為不屬於他的面孔,他也是楚玉棠。
兩人在庭院中穿行,阮棉好奇地問:“昨晚怎麼會做包子?”
“一時心血來潮,就做了。”楚玉棠微笑道,
“你想吃,恰好能用上。”
因為等待她在第二日蘇醒,每一日都會做。
她喜歡的紅豆包,小米粥,豆腐腦……
每一樣,他都會在夜裡做好準備,等待第二日煮好便能食用。
等不到她,就自己吃掉或分給別人。
如此反複,三萬六千五百個日月。
“這……這些年,你還好嗎?”阮棉忐忑問道。
“我很好。”楚玉棠側頭看向她,笑意平和。
“我已不用當聖女,便離開天行宗,來了豫州,操持丹青門諸番事務。”
“如今我們所在的芥子世界之外,便是丹青門在豫州的本舵。”
“你睡著的這些年,我也閑來無事,遊遍了九州。”
他眼睫微顫,“只可惜,不能讓你一起看見。”
“之後,再一起去一次吧?”他望向她的眼睛,語帶欣悅的期盼,
“那些風景都很美,你一定會喜歡。”
“嗯嗯。”阮棉連連點頭。
“其他人現在怎麼樣了?”她繼續問。
楚玉棠笑著娓娓道來:“宋知鋒當上了宋家家主,如今在神山閉關,準備晉階化神期。她和宋知玉一起掌管著宋家和神山,這些年都沒再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