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抿了抿唇,說不出話來。
生病的聖女,脾氣好像挺大的。
楚玉棠看到了阮棉眼裡的受傷。
但他唇邊的笑意不改。
“師姐,既然包紮已做完,你便該回酒林峰了。”
“哦。”阮棉應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影透出些頹喪。
楚玉棠垂下了眼睫。
片刻後,門扉的開闔聲傳來。
阮棉走了。
一室靜謐。
合上的上衣再度被掀開,楚玉棠伸出手,緩緩扯碎了滿身的繃帶。
被拉緊的布條將他的傷口割得鮮血淋漓,名貴的傷藥被湧出的血沖散,失去了所有用處。
終於如願以償地感受到了令他愉悅的徹骨之痛。
所有的燭火在阮棉走出海棠谷的那一刻熄滅。
月色下,楚玉棠滿手鮮血,神色冷懨,許久後,他閉上雙眼,彷彿萬事萬物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夜色深沉,月光照亮了山林間的雪地。
阮棉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往一裡外的酒林峰而去。
那裡本是阮凡的山頭,現在留給了她。
禦氣飛行任何境界的修士都可以做到,但阮棉還沒學。
也沒人教她。
剛穿到修真界,她師父就死了。
大半夜,沒人會在外面,阮棉也沒有靈獸、機關坐騎等物,只好徒步回去。
“可惡啊!可惡的修真界,可惡的任務。”
荒郊野外,阮棉悶悶不樂,低低咒罵。
大聲是不敢大聲的,蛐蛐是一定要蛐蛐的。
她拿起玉簡,彷彿要將它盯穿。
“還有你,系統!你這個天天失蹤的狗系統!我看錯你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關鍵時刻竟然跑路了!”
“真受不了你們穿書局了,我才第一次穿越,什麼都不知道,就把我放養了,難道你真指望高中生拯救世界啊!又不是少年jup,我也不是熱血主角,你可早點從中二病畢業吧!”
被吵得睜開雙眼的楚玉棠:“……”
很好,今夜也不必擔心會入睡了。
穿書局麼?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楚玉棠目光微深。
這是哪一方勢力?
今夜,他確認了阮棉對他沒有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