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著當地官員要尋找失蹤的二皇子,鬧得陣勢不小,訊息根本無法徹底封鎖。
顧琰蹙眉,走漏訊息就走漏訊息吧,他們要做的是,確保這個訊息只能在小範圍傳播,決不能傳到前線。
顧琰和議事堂的諸位大佬討論著,其他人也都贊同顧琰的想法。
這些人並不十分在意二皇子的下落,但宮裡的蕭貴妃卻不可能不在意。
“二郎,我的二郎啊!”
蕭貴妃直接跑到了姜皇後跟前哭嚎,那架勢,彷彿姜皇後不給她一個交代,她就去前朝鬧,就去哭鄭家的列祖列宗!
姜皇後被蕭貴妃哭鬧的腦仁兒疼,她卻只能好言勸著。
因為姜皇後時刻記著,蕭貴妃手裡還捏著聖人的一道聖旨呢。
雖然誰也不知道那道聖旨上到底寫了什麼,但姜皇後心裡清楚,應該是關於聖人提防她姜氏弄權、確保蕭氏母子利益的內容。
這段時間,每每想到那道聖旨,姜皇後就滿心苦澀:她跟聖人是少年夫妻,幾十年患難與共、相互扶持,誰能想到,竟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為了防備她,聖人居然給蕭貴妃留了聖旨。
這、對姜皇後絕對是最大的羞辱和打擊!
“蕭氏,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二郎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姜皇後忍著心底的羞憤,柔聲細氣的勸著蕭貴妃。
蕭貴妃卻彷彿沒有聽到姜皇後的話,繼續哭嚎,“二郎啊,你怎麼這麼命苦?你到底做錯了什麼?擋了誰的路?竟被人如此對待?!”
姜皇後臉色更加難看,蕭氏什麼意思?暗指二皇子遇害是“另有隱情”?
還是幹脆懷疑是太子下手害了二皇子!
“二郎純孝,上蒼自是不會虧待了他。”
姜皇後很想抓著蕭貴妃的衣襟問她什麼意思,但一想到太子和朝局穩定,她還是強壓著怒火,再三勸慰。
蕭貴妃終於不嚎了,她愣愣的看了姜皇後一眼,忽然噗通跪倒在地,瘋狂的跟姜皇後叩頭。
姜皇後一驚,心道不好。
果然,就聽蕭貴妃哀求道:“娘子,妾身求您了,求您饒過二郎吧。您放心,他絕不會跟太子爭什麼,我只要二郎好好的活著就成,其它的,我們母子絕不會奢求!”
“蕭貴妃!”
姜皇後終於忍不住了,大喝一聲,“你都渾說些什麼?二郎出了事,本宮知道你悲傷過度以至神志不清,這才胡言亂語。議事堂的諸公已經下令,命沿途各郡縣極力尋找二郎的下落。你先回去吧,一有二郎的訊息,本宮就會告訴你!”
“我——”不走。
蕭貴妃鬧得正起勁兒,如何願意走?
但姜皇後比她更幹脆,直接喚來幾個粗壯的宮女,將蕭貴妃“送”了出去。
“好個蕭氏,竟這般汙衊!”姜皇後待蕭貴妃的背影消失後,再也維持不住鎮定的面容,一巴掌拍在了憑幾上。
“阿姊,照我看,鄭燁那小子的失蹤定然有貓膩。”
帳幔後轉出一個人,赫然就是姜皇後的胞弟姜鶴年,他眯著眼睛,恨聲道:“鄭燁素來狡詐,怎麼會輕易‘失蹤’?沒準兒,他要求去前線這事兒,本身就是個陰謀。”
大梁承平已久,京畿地區的治安再差也不可能任由數千悍匪恣意流竄。
而且,什麼樣的悍匪,竟能如此膽大包天,敢殺官兵、劫掠軍糧?
這可不單單是掉腦袋的事了,根本就是誅九族的彌天大罪!
姜皇後緩緩點頭,“我也有些懷疑。”
“阿姊,我覺得平康的建議可以考慮一下……”姜鶴年忍了又忍,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