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二十多天裡,他真的去出公差了?”
李立德沒有打理李祐明,兀自低聲嘀咕著。
布滿老人斑的手掌輕輕摩挲著隱囊的紋路,腦海裡開始回憶這段時間李壽的行蹤。
唔,李貴那賤奴被帶回來後,李壽就曾悄悄去了驪山。
接著他便去了京郊,據說是聯絡各大鹽商。
回來沒多久,他在戶部舉辦了個什麼拍賣會,將各大鹽場的鹽引以極高的價格賣了出去。
隨後,買了鹽引的鹽商在戶部領到了大批優質的惠民鹽。
惠民鹽剛剛上市,還沒有出現什麼成效,李壽又出門了。
這次出去的時間最長,足足二十多天。
這麼長的時間,都夠他回一趟趙郡老家了。
等等,趙郡老家?
李立德渾濁的老眼中猛地迸射出寒光,莫非,李壽又查到了什麼。
要知道,李壽離京沒多久,柳五那個蠢貨便在百忍堂說漏了嘴,將柳氏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雖然在唐宓的嚴令下,訊息並沒有洩露出來。
但李立德是什麼人?
他在桂院都安插了人手,就更不用說李家最重要的院落百忍堂了。
幾乎是柳五說漏嘴的下一刻,李立德便知道了。
當時李立德還等著李祐堂跑來質問,他連措辭都想好了。
結果,李祐堂根本沒來,反倒跟柳氏一起病倒了。
唐宓也沒有絲毫異樣,繼續百忍堂、書院兩頭跑。
不過李立德卻清楚,唐宓定然已經將此事告訴了李壽。
至於怎麼告訴的,呵呵,桂院上空每天都有鴿子飛來飛去,真當他李立德是瞎子、傻子啊。
李壽知道了這麼一個大秘密,卻沒有立刻回來,還繼續“出公差”。
這……除非李壽要辦的事,比柳氏的事還要重要!
可什麼樣的“公差”如此重要?
要知道,惠民鹽獲得了成功,低價、質優,又有各大鹽商拼命運作,在最短的時間內搶佔了市場。擠兌得那些世家、豪族們連連退敗。
鹽政改革順利進行,除此之外,李立德實在想不出李壽還有什麼要緊“公務”。
就在他滿心疑惑的時候,從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人,“老祖宗,不好了,您、您被十八郎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