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京兆尹馮裕有些頭疼的看著李壽。
“十八郎,你是來消遣老夫的?”
他很想從李壽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話說,在被戲弄和被坑之間,他更願意選擇前者。
馮裕做了十幾年京兆,能在權貴多如狗的京城做父母官,且一做就是這麼多年,還做得穩穩當當、順風順水,足見馮京兆的手腕和能力有多強。
他剛正不阿,卻也不是不懂變通。
他處事公道,卻也懂得拿捏分寸,就是那些世家,明知道他是聖人心腹,也不會太過為難與他。
畢竟,在自己地頭上,能有馮京兆這麼一個明白人做父母官,對大家都有好處。
對於世家、新貴紛紛釋放的善意,馮裕也能坦然接受。
只是,今天他卻從聖人最寵愛的外甥李壽身上感覺到了森森的惡意。
呵呵,曾孫狀告曾祖父,不只是在大梁,就是向前數個幾百上千年,估計也是頭一遭吧。
更可恨的是,李壽放著聖人那麼一尊大佛不拜,偏偏跑到京兆這座小廟,這、這不是擺明給他馮某人挖坑嘛。
“好叫馮京兆知道,某是來告狀的!”
李壽滿臉肅然,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他雙手託著一份狀紙,朗聲道:“某李壽狀告李立德竊取他人祖産,謀財害命,買兇殺人……共計八條罪狀,還請京兆為某申冤做主。”
見李壽這般鄭重,馮裕漸漸收起了笑容。
“李壽,你確定?”甘冒忤逆之大罪而狀告自家曾祖父?
馮裕又問了一句。
李壽腰桿筆直,眼神堅毅,“某再確定不過!”
馮裕不再廢話,直接在正堂主位上坐好,微微抬了抬手,“將狀紙呈上來。”
書吏趕忙跑到李壽近前,雙手接過狀紙,又顛顛的跑回來。
馮裕展開狀紙,一目十行的看著。
他看著看著,臉色就變了,猛的抬起頭,顫聲問道:“十八郎,這、這都是真的?”
天哪,也太駭人聽聞了。
誰能想到,堂堂趙郡李氏竟遭受了這般大難。
高貴的世家嫡支子孫更是被人像牲口一樣圈養著。
這、這……馮裕咕咚嚥了一口唾沫,這件案子一旦爆出來,絕逼是驚天大案啊。
李壽面沉如水,緩緩點頭,“人證、物證齊全!”
馮裕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李壽的目光帶著欽佩。
若是旁人遭遇了這樣的事,就算不崩潰,也會氣急敗壞的找當事人質問或是幹脆宣揚開來。
李壽呢,卻能隱忍不發,先將證據搜羅齊全,然後再到京兆來鳴冤。
看了這份狀紙,馮裕忽然明白,為何李壽沒有直接去叩閽、告禦狀了。
因為這事牽扯世家,而聖人厭惡世家是眾人皆知的秘密。
李壽真若求到聖人跟前,就算他證據確鑿,聖人依法斷了案,也會被其它世家非議,說他假借辦案之名、行削弱世家之實。
而李壽所訴訟的事實也會平白遭受攻訐。
李立德若是再趁機誤導輿論,沒準兒他這個惡貫滿盈的賊人會搖身一變,成了被權勢壓迫的可憐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