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己看了眼自家女學生,暗暗點頭,以他家貓兒的智慧與才能,定能將唐氏推到一個更高的層面。
這不,唐宓才多大年紀,就開始為唐氏建功立業了?!
開書院啊,這件事若是辦好了,可是名垂青史的大事啊。
唐宓的東廬書院如果成功,蘭陵唐將會在《梁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想到這些,李克己都為唐宓感到高興,他拿著一支筆,開始一條條的幫唐宓擬定校規、校訓。
李克己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名師,每一條都能切中要點。
他說一條,唐宓用力點點頭,嘴裡還不忘稱贊兩句。
她這麼一誇,李克己更來勁兒了,逐條逐條的規定侃侃而談。
這對師生討論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蕭德音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好笑的搖了搖頭,又轉頭去跟李壽聊天。
“聽說你家老祖宗要整頓家學?”蕭德音的聲音不似女人般嬌柔,反而透著一股中性的低沉。
李壽有些奇怪,蕭德音剛進京,怎麼就知道李家的事?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蕭德音冷笑一聲,聲音壓得很低,“他這麼忙,居然還有工夫指使走狗去殺人?”
李壽心裡突突直跳,掃了眼還在熱議的李克己和唐宓,也小小聲的問道:“蕭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否據實相告?”
事關李家,且又是殺人滅口的大事,蕭德音也不想節外生枝。
她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一個多月前,我與李先生行至河東某小鎮。李先生不耐煩路途勞頓,又染了風寒,我外出為他尋找大夫,恰巧遇到了一夥黑衣人追殺一家農戶。”
蕭德音俠義心腸,路見不平當然要踩一踩。
一柄劍,將幾個黑衣人逼退。
蕭德音順利救下農戶一家,其中一個六七十歲的老漢感激的對蕭德音連連叩首。
“那老漢似乎曾是李家的下人,因為某件事,父母兄長全都被殺,只他一個人隱姓埋名的遠遁他鄉。”
蕭德音低聲說著,“我曾經問過那老漢,可知是誰要追殺他。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除了李家老祖宗,再無第二個人’。”
李壽一聽“某件事”,心裡咯噔一下,急急的追問了一句,“那位老漢呢?”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個老漢將是解開李家謎團的關健。
蕭德音看著李壽,攤了攤手,“我只負責救人,救下人後,人家去了哪裡,我就不得而知了。”
李壽有些喪氣。
蕭德音見狀,好心的補了一句,“送走那家人的時候,我曾經聽那老漢嘀咕了一句,她的女兒遠嫁去了河南。”
其它的,蕭德音就沒再多說。
但這對李壽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抱起雙拳,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禮。
鄭重了謝了蕭德音,李壽看向她的目光又有些猶豫。
蕭德音也是富貴人家出身,自然知道李壽在顧慮什麼,她豪爽的一笑,輕聲道:“此事我只說這一遍,自此,再不與我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