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這是第一次見到柳三,對他“陰柔”的言行著實有些意外。
不過,她看柳三塗著脂粉的臉上一派端方,眸光更是澄淨,便知道這人是個眼明心亮的人。
“你想從柳家入手?”唐宓靠在李壽的懷裡,低聲問道。
李壽下巴抵在唐宓的頭上,鼻端充盈著濃鬱的桂花香。
他悶悶的應了一聲,“嗯,或許能在柳三那兒探查到什麼。”
柳三的祖父是柳氏的兄長,柳氏出生的時候,他已經記事了,如果當年有什麼隱秘,他應該知道。
李壽原本想從方老漢那幾個老漢那兒入手,可這幾人行事十分謹慎,暗衛們每天十二時辰的緊密跟蹤,依然沒有什麼進展。
柳三和蕭氏,都是可以探查的方向,李壽一個都不想放過。
唐宓點頭,“也好,好歹試一試,或許會有驚喜。”
在李家生活得越久,唐宓越能理解李壽的感受。
別說是他了,就是唐宓自己,也總覺得李家被什麼給籠罩著,讓人透不過氣來。
李家的那個謎團,必須解開,唐宓不想看到李壽在外面拼搏的同時,還要擔心來自身後的算計!
回到王家,王懷瑾夫婦早已等得望穿秋水。
好不容易看到寶貝女兒,兩口子歡喜得什麼似的,唐元貞拉著唐宓的手,母女兩個直接進了寸心堂。
王懷瑾眼饞的目送妻女離去,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將視線轉回到李壽身上。
李壽趕忙挺起腰桿,恭敬的跟岳父說話。
王令儀和王令齊兄弟也都湊了上來,父子三個幾乎是裹挾著李壽進了正堂。
李壽暗自苦笑,得,今天估計又要被灌酒了。
事實正如李壽猜測的那般。
時近黃昏,小夫妻從王家出來的時候,李壽滿身酒氣,腳步踉蹌。
被人扶上馬車,李壽便一頭靠在了車廂壁上。
直到馬車緩緩駛出街區,李壽才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唐宓戲謔的雙眸。
李壽訕訕的抹了把鼻子,“那什麼,我不是故意裝醉,實在是——”岳父舅兄太“熱情”,他真心hod不住啊。
唐宓伸手遞給他一碗溫溫的蜂糖水,“別解釋了,我都明白。阿爹和阿兄他們也是,怎麼到現在還看你不順眼?”
李壽接過白瓷盅,咕咚咕咚將蜂糖水喝完,然後舔著臉湊到唐宓耳邊,“我若是有了寶貝女兒,也會看那些覬覦我家寶貝的狼崽子不順眼!”
明明只是開玩笑,可李壽一想到自己粉粉嫩嫩香香軟軟的寶貝女兒,終有一日要被狼崽子叼走,頓時氣上心頭,恨不能掄著大棒將所有的狼崽子都打走。
“貓兒,要不,咱們還是生兒子吧。”李壽別扭的嘟囔道。
唐宓故作生氣的樣子,“怎麼?你不喜歡女兒?”
用阿玖的話來說,你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啊,居然非要兒子!
李壽用力搖頭,可憐兮兮的樣子宛如溫順的大狗,“喜歡啊,可、可一想到女兒早晚會嫁人,我、我就——”他捨不得啊。
唐宓無語,她就不該問那句話,得,又一枚女兒奴誕生了。
問題是,他們的女兒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正月,朝廷放了年假,可貴人們依然忙碌。
會客、訪友……各種宴飲充斥著整個京城。
李家也不例外。
柳氏受傷,蕭氏和顧氏忙得團團轉。
唐宓卻得到了難得的清淨,這日,她正窩在燻籠邊看書,李壽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他的表情有些怪異,“貓兒,先生回來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