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柳氏告了辭,又跟管家的蕭氏、顧氏道了別,唐元貞和長安這才在唐宓戀戀不捨的目送中離開了李家。
回到桂院,李壽跟唐宓繼續說書院的事。
“除了咱們先生,我倒是還能找幾個弘文館的教授,他們都是博學之人,學識、人品都是極好的。”
唐宓表示,這個可以有。
弘文館隸屬東宮,李壽跟太子交好,挖他幾個牆角也不算什麼。
再者,弘文館的教授和國子監教授一樣,名兒清貴,但真心沒什麼油水。
家境好的人也就罷了,根本不在乎這仨瓜倆棗。
可似沈度這般家境一般、乃至貧困的,那點子俸祿真心不夠養家餬口。
若是能來書院做個兼職,賺點兒“零花錢”,與那些教授來說,也是極為實惠的。
而唐宓的書院則能得到大批優質的先生,沒準兒,日後還能拿這些先生做招牌哩。
畢竟李克己是個閑雲野鶴的性子,唐宓和李壽誰都不忍心讓自由自在慣了的先生被他們束縛在小小的書院裡。
“對了,書院的名號可起好了?”李壽問道。
唐宓頷首,用手指沾了些水,在小幾上寫下四個字:“東廬書院!”
“東廬?”李壽略一思索,便想到了這個詞的來歷,“唐太府的雅號?!”
“嗯,外公年輕時守孝邙山,曾結廬與山下三年,人稱東廬先生。”
唐宓從未見過這位外公,但他的故事卻聽了不少。
當年唐元貞為了幫丈夫刷名望值,沒少把這位便宜老爹拿出來當幌子。
不管她唐複禮在唐元貞的心中是個什麼形象,但在她的嘴上,這位親手掐死寶貝女兒的唐太府,卻是個學識淵博、品德高尚、頗有魏晉遺風的風流雅士。
唐宓從小聽著唐複禮種種美好的故事長大,對這位早逝的外公極為崇敬。
再者,她手上的古籍、珍本和孤本,基本上全都是唐氏藏書。
這次開書院,她想拿出一部分填充進書院的藏書閣。
唐宓是個厚道的人,她既用了人家唐複禮的藏書來招攬學生,那麼就當有所表示。
一番思索,唐宓幹脆將外公的雅號用來做書院的名稱。
“嗯,不錯。”
李壽想了想,點頭道,“這個名字很好。”
李壽想得比唐宓還多,唐太府去世多年,可他的學生卻遍佈天下。
用他的名號做書院的名字,也能起到廣而告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