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齊扶起徐太醫,沒好氣的沖著程叔嚷道:“哼,瞧你這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娘子是你什麼人呢。哎,我剛才都氣糊塗了,都忘了問,你是什麼人?”
“你少血口噴人,我與這位小娘子素不相識,我、我是跟同窗一起來城郊踏青,碰巧遇到罷了。”
程叔彷彿被王令齊說中了心事,有點兒惱羞成怒。
平日裡,他很少炫耀自己的家世,但不知為何,此情此景,他脫口道出自己的出身:“我是誰?我乃清遠侯第三子,程叔!”
說著,他還不由自主的瞥向那粉衣少女。
令他失望的是,粉衣少女一直低著頭,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其實程叔沒有看到,在少女低垂著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彩。
清遠侯?
這個二傻子竟是個侯門子弟?
看來自己這趟是來對了,京城裡果然處處都是貴人哪!
醫女輕輕按著少女的腿,一點一點的確認,“是這裡疼嗎?這裡?還是這裡?”
少女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每每聽到醫女詢問,她都搖頭。
最後,醫女的手已經按到了她的膝蓋。
直到這時,少女才輕呼一聲,“疼!”
醫女掀起她的裙子,細細看了看,道:“無妨,沒有骨折,只是擦傷!”
程叔卻仍不放心,追問道:“真的沒事?”
醫女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若不信我,可以去京裡尋任意一家醫館。哼,不過是個擦傷,弄得跟骨折了一般。”
醫女是皇家供奉,慢說平頭百姓了,就是程叔這位所謂的侯門貴公子,她也不放在眼裡。
從藥箱裡取出一個紙包和白瓷瓶,醫女都丟給粉衣少女,“紙包裡是上好的金瘡藥,止血化瘀最是有效。白瓷瓶裡的是禦用的雪蓮膏,是修複傷疤的靈藥!看在阿齊的面子上,都給你吧。”
真是便宜她了,這麼好的藥,尋常勳貴人家都難得一見。
王令齊趕忙湊上來道謝,“多謝醫女!”
醫女朝他笑了笑,然後起身與徐太醫一起離去。
“哎~你、你怎麼說話——”程叔感覺自己被羞辱了,不就是個醫女嘛,居然用鼻孔看人。
王令齊彷彿聽到了程叔的心裡話,陰陽怪氣的說:“醫女?切,你真當劉醫女是尋常醫女?她可是太醫院的供奉,正六品!”
程叔啞然,他自己還沒做到正六品呢。
粉衣少女也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家的來歷這麼大,隨行的太醫和醫女都有品級,那他們自身的官銜還不得大得驚人?
想到這裡,粉衣少女愈發堅定了方才的想法:這條魚太大了,她、撈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