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沒說的。
李氏卻更加氣急,“幾、幾年?你還想在梁州帶上好幾年?”
王懷瑾納悶的對李氏道:“三年啊。阿嬸莫非忘了,我要為阿婆和阿爹守三年孝啊。”
二嬸、二嬸,又是二嬸?
李氏氣得腦仁兒疼,一時情急,竟口不擇言,“我和你阿爹都活得好好的,你守得哪門子重孝?!”這不是咒他們兩口子早死嘛!
王懷瑾眼裡閃過一抹失望,還真讓娘子說中了,母親根本就想抹殺過繼的事實。
可問題是,這種事,能是她想抹殺就抹殺的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能讓李氏抹殺成功,那以後,王懷瑾做這個安國公還能做得心安理得、理直氣壯嗎?
母親做事,就不能為他王懷瑾考慮那麼一星半點兒嗎?
王鼎讓李氏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不自在。
王懷瑾不是幼時就過繼出去的,而是長到二十多歲才過繼,王鼎也早就習慣王懷瑾是自己兒子的事實。
猛不丁的,王懷瑾要為王鼐守三年重孝,王鼎也有種被“詛咒”的趕腳。
王懷瑾眼見王鼎又犯了耳根子軟的毛病,在他說出傷人心的話之前,搶先道:“二嬸,族譜上,我是阿爹的兒子。況且我得了阿爹的爵位,為他守重孝也是情理之中。”
李氏還要說什麼,王懷瑾又趕忙道:“當然,二嬸如果實在覺得心裡不舒坦,我把爵位讓給王懷恩,再將族譜改回來,如此,也就不必按宗法行事了。”
既想得權利,還不想履行責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王懷瑾也不耐煩跟李氏糾纏了,直接將選擇權拋給李氏:是要爵位?還是要兒子?選吧!
其實,有那麼一剎那,王懷瑾還暗暗想著,如果李氏能選擇後者,哪怕是口頭上過過嘴癮,他王懷瑾也就滿足了。
然鵝——
李氏揉捏著手裡的帕子,嘴張合了好幾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王懷瑾已經沒力氣失望了,他淡淡的說:“看來二嬸已經選好了。既是這樣,那一切還是按照宗法進行吧。”
李氏嘴唇蠕動,看向王懷瑾的目光很是為難。
王懷瑾卻不願多說,“我與阿孃已經商量好了,九月十六日是個好日子,那日,闔家返回梁州。”
說完,王懷瑾又補了一句,“當然,二叔和二嬸若實在不願意,可以留在京裡。正好也幫我們看看家。”
李氏眼睛一亮,剛想說:好啊好啊,我們留下看家。
另一廂的王鼎卻發話了,“我們也回去!”
死的不只是王鼐一個,還有王鼎的親娘哩。
王懷瑾這個嗣子都大張旗鼓的回鄉為老人守孝,王鼎這個親生兒子卻繼續留在京裡,事情傳出去,他王鼎還要不要做人?
再者,王鼎對萬氏是真的孝順,斷不會在守孝一事上委屈了老孃!
李氏頹然的癱軟在榻上。
完了、完了,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
特別是王懷婉的親事,王家闔家回鄉,那誰去探查程家的底細?
還有,他們一去三年,梁州距離京城千餘裡,程家一旦有什麼變故,他們在鄉下根本就無從得知。
哎喲喲,我可憐的阿婉喲,好好的親事又要橫生波折了。
李氏心裡亂作一團,哪裡還想得起給王懷瑾納妾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