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繼續剛才的話題,解釋她為何能猜到萬氏的行事,“阿祖不甘心哪,想把世子之位幫大伯奪回來,奈何一不佔宗法,二不佔情理,她只能弄些旁門左道了。”
族老、耆老齊上陣,再加上個八字風水的僧道,除此之外,唐宓真想不出阿祖還有什麼手段。
李壽點點頭,分享他探聽來的八卦:“你家阿祖半個月前就離開了梁州,這會兒應該快到京城了。”
唐宓挑眉,這麼快?
李壽接著說:“你家阿祖帶的人著實不少啊。什麼七拐八繞的親戚,王家最年長的族老,還有梁州鄉下的幾位頗有聲望的耆老。哦,對了,你家阿祖半路上還遇到了一個女冠。”
唐宓歪了歪腦袋,“女冠?莫非這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否則李壽為何單獨提及?
李壽滿意的笑了,貓兒就是這麼聰明。
“此人道號妙儀,聽著覺不覺得耳熟?”李壽手肘抵在膝上,手掌託著腮,也歪頭看向唐宓。
“妙儀?妙儀——”唐宓重複著,忽的腦中閃過一個名字,“她和妙緣是什麼關系?”
唐宓剛出生那會兒,就曾多次在唐元貞口中聽到“妙緣”這個道號。
後來,唐宓從阿姜那兒得知,妙緣是阿祖供奉的女冠,據說頗有些道法,當初攛掇阿祖養黑貓、遠離五月出生的孩子的人就是妙緣。
唐元貞為了懲戒阿祖,直接命客女將妙緣抓了起來送到了官府。
聽說,京兆府打了妙緣一通板子,然後將她流放三百裡,最後沒了訊息。
“師出同門,而且據小道訊息,妙緣和妙儀沒做女冠之前是嫡親的堂姐妹。”李壽說道。
同門,還是親姐妹,嘖,看來妙儀來者不善啊。
唐宓擰著小眉毛,她有種預感,妙儀是沖著她家阿孃來的。畢竟當年是阿孃將妙緣送上了死路。
見唐宓精緻的小臉上寫滿凝重,李壽換了個輕松的話題:
“你家阿祖這一路上可排場了,沿途的驛站都快被她禍害遍了。”
“哦,對了,你家老祖途經驪山的時候,還跟梁太傅的夫人爭道,一番罵戰之後,兩廂人馬直接打了起來。當然,你家阿祖贏了。畢竟這次她身邊帶了那麼多人呢。”
可惜了梁太傅的夫人,竟險些被王家部曲掀了馬車。
不過聽說梁太傅已經挽著袖子寫彈章了,約莫這兩日就會行動。
唐宓無語,她家阿祖還真是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啊。
當年因為打鬥被趕出京城,現在人還沒回來呢,就先給王家拉了好大一筆仇恨。
梁太傅,出身世家梁氏,雖是末等,但因學識淵博被當今封為太傅,專門教授太子並幾位小皇子。
無緣惹上這麼一個仇家,唐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說到打架,京中還出了個新聞,霍將軍要納妾了。”李壽開始八卦京中的新鮮事兒。
“霍順?霍將軍?”他不是有名的妻管嚴嗎?
好好的,怎麼也納妾了?
不是說霍順這些年沒有別的女人,但那些都是沒有名分的侍婢。
納妾卻不同,有正經的文書,生下的孩子,也是家族承認的庶子。
李壽點頭,“就是這個殺豬匠。”
提到了霍順,李壽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屑。
“何、何阿婆答應?”唐宓不信那位彪悍的母大蟲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