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沈盈站起身來,抱起貓兒,往高臺上走。
貓兒兩只爪子搭在女子的月白錦袖上,眼圈微微泛紅,玲瓏可愛,看起來乖巧極了。
沈盈抱著貓兒邁上高臺,走到蘇皇後身邊。
阿綰微微側過身子給她讓路,裙上薰染的茶蕪香,帶起絲絲甜氣。
不成想原本乖順的貓兒卻突然發狂,從沈盈的懷裡竄了出來,怒目圓瞪,揮出利爪,直奔蘇皇後而去。
阿綰眼疾手快,擋了一下,素白的手上留下兩道血痕,頗為駭人。
蘇皇後抓過阿綰的手,滿臉擔憂,聲音尖細:“ 快來人,傳禦醫。”
侍衛連忙活捉了貓兒,壓制在一旁。
橫生變故,沈盈嚇得渾身抖如篩糠,癱軟在地上。
崇安帝面色陰沉:“大膽沈氏女,竟敢謀害皇後。”
沈盈清淚漣漣,哭喊著:“陛下,臣女冤枉!”
蘇皇後鳳目微眯,怒氣洶湧。
她倒是要看看,是誰把手伸這麼長。
禦醫很快就到了,為阿綰包紮。
美人紅著眼眶,楚楚可憐,似被雨水打過的芙蓉,七分豔麗,三分嬌柔,更是動人。
君枳看得心肝兒疼,恨不得替她遭了這罪。
聖上眼風犀利:“如何?”
禦醫恭敬道:“稟陛下,末矜小姐傷勢並無大礙,只需按時敷藥便可。”
“好端端的,這貓兒如何會兀的發狂?”
蘇皇後沉著聲音問道。
“這……微臣還需察看一下那隻貓兒。”
崇安帝點了點頭。
禦醫走到一旁,細細察看,抬起貓兒的爪子嗅聞了幾下之後,猛然變了神色。
“微臣鬥膽,敢問末矜小姐可是燻的茶蕪香?”
阿綰點了點頭:“正是,可有什麼問題?”
“這貓兒的爪子上被人塗了一種叫做蕪羅的藥,時辰長了,便會消散,幸而此刻還留有一絲餘味,微臣這才得以辨別。”
崇安帝沉聲問:“這與矜兒燻的香又有何幹?”
禦醫如實回道:“稟陛下,蕪羅和茶蕪本是同生,香氣卻相剋,致使貓兒發狂。”
蘇皇後冷聲問:“矜兒獨愛茶蕪香,無人不知,沈盈,你可認罪?”
沈盈痛哭流涕:“不是臣女,臣女冤枉啊。”
阿綰問:“除了你,可還有誰接觸過這只貓兒。”
沈盈緩緩搖頭:“並未。”
崇安帝大怒,陰沉道:“來人啊,拖下去。”
蘇皇後站起身來:“陛下莫急,除了她,必是還有一人接觸過這貓兒。”
阿綰挑了挑眉,紅唇輕啟:“沈安。”
崇安帝眉頭緊鎖:“來人,傳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