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家裡後院有口水井,收拾這些不用去河裡。
“好,我馬上就去。”
周志文知道文川的丈人住在哪裡,就在西河對面的隔壁村。
很近的。
看著周志文離去,文川才與親爹說起工作的事,自家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主要是說起了周志文的,果然如文川所料,文父不同意,皺起眉頭說道,“你個混賬玩意兒,怎麼能給志文找工作?
他要是出去了,你珍姐怎麼辦?”
一個大大的白眼翻給老爹看,“老頭,你看看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志文是啥性子,你還不明白?雖然他親爹孃離的不算太遠,可就他親爹孃那德行,志文看不明白,即便對親生的爹孃有一兩分情,可那個情能跟咱們比?
那兩口子多自私,你以為志文看不明白?家裡統共就三子一女,他們兩個就留下了最大的一兒一女,最小的兩個兒子都沒有滿月就送了出來。
咱們這一片,除了特別倒黴特別懶的人家,誰家沒有三四個孩子,十來個的也有好幾戶,誰家送了孩子出來?
就他們家,四個孩子是真養不活?還是他們自己懶的要死,不願意養孩子?
你以為志文心裡想不明白?
既然明白,就志文的性子,肯定會明白養恩比生恩大,還有我們一家都在煙廠,我也能看著他?
他還能不孝順珍姐?還有你別總是大包大攬,什麼都慣著珍姐,明明一個孤女,沒有地主命,卻有個地主心,恨不得如今就開始養老?
你看看你,但凡是你慣著的孩子,有幾個成器的?
我大姐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結婚的稍微遲些,第一個孩子哪怕是女孩,都養的嬌。
如今呢,結婚這些年,回過幾次孃家,連大年初二都不回來?好在大姐夫是我姨老表,雖然小心思多,但也還算規矩。
再說說你心疼的侄女珍姐,你看看你平日裡說話做事的德行,我都不稀的說?
有幾次是令人舒服的,你這個大隊支書能做一輩子還是咋地?
你是村支書不是皇帝,還想護她一輩子不成,趁志文還沒有結婚,好好扳扳你侄女的性子,不然以後與兒媳婦劃不來,真就要沒有人養老了。
說完珍姐,再說說你一手寵溺養大的么女,是個啥德行,是個啥人,你心裡比我還清楚?
也就是我與老三沒有長歪,不然日後家裡變成啥樣,都不知道。
這麼說吧,我從現在開始管教老四,如果你老敢插手一次,那你以後不要指望我管老四一下,別指望我給她撐腰,我管她去死。
甚至她早死我早解脫,我可不認她這個歪瓜裂棗的妹妹,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被如此鄙視,文老四氣的跺腳,不遠處的文海珍也一肚子的怒火。
狠狠的盯視著文川這個堂弟,但又不敢太得罪。
文海珍比文海芸這個蠢貨還是要聰明一些,知道自己能依靠的孃家弟弟只有四叔家裡的文川,么叔家裡的三個兒子,那一個都靠不住。
人家常年在鎮上生活,雖然常常回來,讀書的時候,寒暑假也在老家過,也時常見面,可她就是知道,真心願意代父幫襯自己的就只有眼前痞子一樣的堂弟文川。
“哥,你什麼意思?用不用這麼貶低我?我可是你親妹妹?”
文老四也怕這個親哥哥,但畢竟是親兄妹,親爹還在世,她還能大著膽子掙紮幾下。
也就那麼幾下,再多就不敢了。
斜眼撇一眼文老四,文川一個磕巴都沒有打,直接懟人,“我巴不得沒有你這個妹妹?要不你去試試跳河,只要你敢挑,我百分百不會救你,老子管你去死?
這次我帶你進城上班,你敢忤逆老子一次,我不弄死你,也要弄斷你一雙腿,到時候你就給老子一輩子躺在床上,爹也別做什麼大隊支書,卸任回家專門伺候你。
以後家裡的就你們父女兩人折騰,別指望我幫襯你們一分錢。
我看看那時候,你們父女倆過什麼樣的好日子?不信你試試,你看弄不弄斷你的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