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了,他也後悔。
一遍遍的回憶往昔。
後悔又有什麼用,再也回不去了。
他不想自己以前沒有為孩子們花養活他們以外額外的太多的錢,也沒有善待妻子,現在自己老了回去給他們添麻煩。
在小城養老也挺好,他退休工資不低,加上他還打工,撿垃圾掙錢,每個月能把退休工資全存下來。
死之前已經寫好遺書,交代好後事,還留下了律師的聯系方式,他委託了律師幫忙處理自己的後事與給孩子們留下來的存款。
三個孩子+前妻,四人平分。
算是死前想明白了,悔過了。
只是死了以後,還是怨氣沖天,有了請人重開一局的機會。
文母與文父還在罵罵咧咧,可惜婦聯的主任與工會主任擠開人群,出面拯救文川。
特別是婦聯主任:張主任,被氣的要死,一頭幹練的短發,用力的一甩,“你們怎麼為t人父母的,這年月雙職工家庭還能差點餓死,你們怎麼好意思說出剛才那些話。
從今天開始,文川同志就不再給你們交一分錢,國家對於子女贍養老人是有法律法規的。
到了法定退休年齡後,子女才有贍養義務。
從文川同志中專畢業,分配到我們廠,那時候你們夫妻還沒有到法定退休年齡吧?
既然如此,那就從你們退休的年齡開始算,減去這些年文川同志給你們的所有養老費。
等什麼時候減完了,再讓文川同志給你們養老費?”
別看二老橫,那也是窩裡橫,在張主任這種一身官威的婦聯主任面前,一點也橫不起來。
被張主任一頓叭叭,文母不服氣的說,“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不歸你們單位管?”
張主任一隻手叉腰,一隻手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指點一下江山,那氣勢足足的。
“是,家事是不歸我們管,可你們壓榨的人當中有孟玉芳同志,這總該歸我們婦聯管吧?
別想著壓榨文川同志一家,這其中被壓榨的人有孩子,有婦女同志,這都是我們婦聯管轄的範圍。
還有,給你們養老的費用,也是按照法律法規的規定給,只要不低於最低標準,你們老兩口就無法指責文川,孟玉芳兩位同志不孝。
這個事,今天我們婦聯與工會接手,幫文川同志,孟玉芳同志算算,這些年給了你們多少養老費,然後從你們退休的法定年齡開始減,直接減去多少年,再立張字據,說文川同志已經提前給了多少年的養老費。
等那個年限到了,你們再找他要養老費,至於生病的醫藥費,那肯定是幾個兒女均攤,沒道理讓文川同志一個人承擔,畢竟你們也不是隻生他一人。”
文父文母被張主任的一通說,給弄的渾身都刺撓,渾身想奓刺。
恨不得一腳踢死張主任,可惜,不敢。
接下來,便是婦聯與工會合作,幹事們開始記錄,文川也拿出來了賬本,原主這些年,都有賬本的。
每次給父母送錢,都讓他們簽過字。
代表他給了父母錢。
這下居然用上了這份證據。
彙總了一下,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文川,眼中只有一個意思:真是個大傻子,估計不是前段時間差點餓死,也不會醒悟。
最後的結果讓文父文母崩潰,“這這這,那我們這輩子都不用老大給養老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