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嗎?”
小老太很兇,她很怕。
只會木訥點頭:“哦。”
不過,後來她就開始說話了。
並且,兩人簡直開啟了喋喋不休模式。
只不過,後面成了金牌天師,到底還是要冷臉裝一下逼格。
原世界,她唯一牽掛,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想著想著,殷知意倒是多了幾分睡意。
黑夜裡,小燕時滿看著手上碎裂的敕玉符的玉牌,玉牌裂縫處溢位絲絲金線,若是仔細看,定然不會錯過。
但憤怒總會讓人盲目,燕時滿想。
他掐了個訣,想要取出裡面的東西,這是他最後保命的東西。
突然,他聽見一道綿軟的聲線,迅速收起手中的東西,心中升起十二分的警惕。
那聲音似乎在嘀咕什麼,說話的人很是睏倦,感覺下一秒就能直接睡過去。
幾息後,夜間涼爽的風裹挾著那道聲線,他只聽見三個字:燕時滿。
是一道女聲,在叫他。
但怎麼可能?先不說沒人敢來這裡,要想悄無聲息就能潛入這座法陣,幾乎不可能。
小燕時滿想,大概是錯覺。
不過,他今日總覺得。有人在看著他,也是錯覺嗎?
殷知意數了一夜的星星,她當然沒睡,不是不想,主要是她發現,在夢境裡她似乎睡不了。
幾乎是太陽才露出一絲金邊,小燕時滿就睜開了眼。
殷知意多看了他兩眼,這個年紀的小孩不會賴床她覺得很稀奇,但想到他的生存環境,又覺得正常。
小燕時滿捏著手心的東西,定定的往屋裡走去。
殷知意有點奇怪,她以為昨天那男人應當是會來接人,或者是派人來接他才對。
畢竟,看過紙紮廠底下的那些碎屍,她知道養這些東西需要有水和祭壇。
但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這屋內竟然聯通一個傳送陣法!
傳送陣很珍貴,在這個小說世界的設定也不例外。
殷知意咋舌,他爹還真是大手筆,看來在養傀儡這事上面沒少花精力和資源。
她幾乎能肯定,那人絕對不止養燕時滿一個。
邪修術法被廣為禁止其實不光是因為血腥,還有一個比較私密的緣故,當一個人發現,養傀儡或是鬼煞能不用自己受苦就可以大幅度提高戰力,那必然是上癮的。
人的劣根性決定,幾乎沒人能拒絕不勞而獲。
但只要一件事染上‘癮’這個字,那就完了。
小燕時滿腳踝呈現一個扭曲的形狀,昨天被骨頭紮破的皮肉,血跡已經凝結,他瘸著腿,沉默的走到木屋中心,地上畫著一個八卦陣,他躺了下去。
光影交替間,殷知意只覺眨了個眼的功夫,就被傳送到了另一處空間,空氣中飄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她低頭小燕時滿已經躺在了祭壇上,而自己就站在旁邊,這是圓形祭壇的最高層,往下的每一層都有血肉堆積著,似乎是獻祭品。
腐臭味惡心到讓人窒息。
昨日那道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阿滿真乖,今日為父替你準備了一批極其新鮮的貨物,好好煉化。”
殷知意現在只覺得這種溫柔的語氣,十分的諷刺,這該死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