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露著幾分驚恐,他覺得自家主子瘋了!瘋了啊!
剛一到雲桑城,白芷行便看見了城主府頂上洩出的絲絲鬼氣,旁人看不出,但作為天師,對這種東西簡直不要太敏感。
她眼中一凝:“城主府出事了。”
季辭顯然沒想到城主府竟然真的會出事,當下面色不好。
一個小廝慌張的跑了出來。
殷知意看清那人的臉,連忙喝住他:“站住!”
那人聞言跑的更快了。
直到殷知意堵到他面前,他才踉蹌停下。
果不其然,這人不就是先前她二叔身邊的那個書童嗎?
殷知意皺眉:“你跑什麼?”
“小……小姐!?”阿六面上不知是驚還是嚇,話都說不利索了。
面對殷知意的問題,他喃喃道:“死了……死了!救我,救我啊!”
“誰死了?”
阿六面上帶著幾分瘋癲,也不回答問題,只是尖利的叫喊一聲,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肉就像是被開水澆過一樣,全身上下都開始鼓起一個個白色的水泡,水泡膨脹變大,將面板撐的像紙一樣薄,那水泡中似乎有什麼尖銳的東西,下一秒就要穿破面板破殼而出。
殷知意猛的後退。
白芷行立馬擋在了她身前。
“啊啊啊啊啊啊!”悽厲的叫聲響徹整個長街。
阿六是被活生生疼醒的,當他看見自己如孕中婦人的肚子般粗壯的手臂中,爬出一隻崎嶇鬼物時,他徹底崩潰了。
那是一隻五官模糊,長著利齒長牙,四肢扭曲的鬼胎嬰靈。
見狀,白芷行和季辭兩人面色皆是一白。
白芷行袖中飛出數張火符,朝那群嬰靈去。
不過幾息,那些鬼物就化作了黑霧。
殷知意皺眉道:“這是嬰靈?”這東西她可太熟了,穿書之前她就和這東西打過交道,別看這名字帶‘嬰’又帶‘靈’,看著讓人不痛不癢的,但實際上這東西比兇煞還難纏。
好歹兇煞是上來就攻擊,但這玩意兒就像是河底陰濕的水草,暗中發力,一旦發現你有一點漏洞,就會群起而攻之,像蒼蠅一樣圍上來,不死不休。
白芷行顯然沒想到殷知意還懂這些,心下愕然。
隨後面色沉重的點點頭。
她上前一步,用劍挑起阿六的手臂,將人翻了個面,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直到出現一抹明黃色,白芷行將一張符紙從他身上撕下。
“果然。”
“先前在雲沂郡除掉兇煞後,當天夜裡也是出現了此符,不久後,城中就再度出現了禍亂,只不過不是兇煞,而是——嬰靈。”
“此物借母體寄生而誕生,兇惡至極。”
白芷行冷聲道:“原先我只以為是巧合,沒想到,這竟然是一環扣一環的。”
她此次下山就是為揪出那製作煞氣的幕後邪修,沒想到這邪修作惡多端,這嬰靈也出自他的手筆!
殷知意此時也看清了這符紙的全貌,那符上是一尊送子神女,她一手摟著一個娃娃,眼中滿是慈愛,神性十足,但奇怪的是她腳下踩的並非祥雲而是一朵金色蓮花。
看著完完全全就是祈福的符紙,哪裡能看出這東西是用來害人的?
唯一的破綻就是這金色的蓮坐上散發出的縷縷黑霧。
白芷行手中護心鏡翻轉。
一手提劍,一手拿法器就要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