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後,白芷行見少年抬起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平靜答道:“非也,只是一株普通野花罷了。”
燕時滿本就是那種具有欺騙性的溫潤少年長相,一笑起來,更是讓人如沐春風,雖說只是城主府養的爐鼎,氣質卻像是世家公子。
“我可以……看看嗎?”白芷行能感覺到自己這個要求很冒昧,她心髒跳的很快。
哪怕只是一點線索,她也不想遺漏。
“當然可以。”
好在冒昧的要求並沒有被拒絕,白芷行鬆了口氣。
這是一塊很舊的敕玉符,上面全是劍痕,整體是心狀的,但上面的紋路不出所料,如燕時滿所言,是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兒。
白芷行心中湧起的熱意瞬間褪去,她眸中閃過一抹失望,也對,她怎麼可能會來雲桑。
這敕玉符形狀簡直一模一樣,但終究不是。
但,她抬頭,看著燕時滿溫和的面容,她又多了幾分遲疑,他容貌與師姐這般相似,真的是巧合嗎?
殷知意撥開車帷,看著天上的太陽,估計著時間,出發前她也算了一卦,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季辭和白芷行不離開雲桑城,暗中的人不敢動手,而現在,剛剛好。
“停車!”殷知意高聲嚷道,“快停車!”
正在疾行的馬車被這麼一叫,猛的停下。
霎時間,所有人都因為慣性朝前沖去。
“殷知意,你這是幹什麼!”
白芷行雖然沒有防備,但好在有季辭擋了一下,季辭則結結實實的撞上了車廂,一時之間疼得他齜牙咧嘴,忍不住大罵。
“掉頭!”殷知意篤定道。
白芷行這下是真的生氣了,良好的修養勉強維持平和的語氣:“殷小姐!”
殷知意對上白芷行責怪的目光,顯然她覺得這位城主小姐又在任性了。
“我……我心疾犯了,我要吃藥!”
殷知意瞎扯了一個理由,她捂著胸口的位置,就開始發揮演技。
她此舉也是無奈,沒辦法,誰叫原主前科多呢?
就算她真的說什麼,也只會以為她是在胡鬧。
“我沒帶藥,快掉頭,遲了會出人命的。”
白芷行一愣,沒聽說這位城主小姐還有心疾啊?
她下意識看向燕時滿,燕時滿沒說話,他感受到身旁人藉著長袍的遮掩,重重的踩了他一腳。
殷知意悄摸的朝他惡狠狠的使了一個眼色。
季辭不滿:“你方才不是還挺生龍活虎的嗎?”這人一看就不像有心疾的人,騙鬼呢?
殷知意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駁:“你又不是大夫,你當然不知道。”
她捂著胸口,痛苦的呻吟著,面色倒真的多了幾分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