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吶!”白擇聲音量壓低,一臉悲涼, “這怎能給您說呢,會給您添堵的。”
“這是我白家不對外人提起的傷心事,在這裡提起,不適合。”白擇聲輕嘆一聲,向王晚道, “嬸嬸,對不住了。”
“王氏,瞧你,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白老二興許是早就找到了,只是在外面跑江湖做生意呢!”
又有人說出這句,似是打圓場,又似窺視。
白擇聲抬眼,偏著眼眸去看說這句話的姜麗。
他微微一笑, “姜嬸竟比我家訊息還靈通,若姜嬸見到我二哥,還請告知我們,我們定當登門道謝。”
姜麗臉色一黑,聲音都冷了, “去去去,我哪裡見到他了。”
在一旁站著許久沒說話的曲母江蝶輕咳了一聲, “弟妹,姜氏,我這姑爺不懂事,還請見諒。”
姜麗像是逮到了機會似的,繼續往下說, “也確實是,太不懂事了,作為長輩,關心幾句,他還這樣的態度。”
王晚沒說一句話,只是仰視著白擇聲,一面上沒有半點情緒,更無半點繼子成婚該有的喜氣,像是曲竣成婚,與她沒有半分關系。
江蝶凝眸直視著姜麗,往邊上的椅子坐下,坐下後,整理衣襟,藉著燭火的朦朧,去瞧在身邊站著的白擇聲與曲紅葙,低低地笑了一聲, “弟妹,他們再大,成婚有家了,在我們這些長輩面前,也是孩子,何故與他們置氣。”
王晚始終冷著一張臉,沒有領江蝶的情。
江蝶也不管她,朝曲紅葙招手,滿眼慈愛, “薇薇,這幾天可好?”
多日不見女兒,十分想念。
“好著呢!想您了!”曲紅葙抱著吃完酥肉的曲喜平走到江蝶身邊,在圓凳上坐下。
剛坐下,就聽見一聲咳嗽,抬眼望去,見是王晚。
曲紅葙裝滿眼無辜, “嬸嬸。”
王晚冷喝了一聲, “喲,還知道有我這個嬸嬸呢,我以為你只記得你那個死去的嬸嬸呢!”
曲紅葙心煩,在原主的記憶裡得知,這個人很是難以相處,與她打招呼不是,不打也不是,總歸都是錯。
“我都記得呢!”曲紅葙放輕了聲音, “嬸嬸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會忘記呢!”
王晚睥睨著她,看她說話都輕聲輕語,一點重氣都沒有,沉沉地問了一句, “聽說你在白家,是輪換著做飯?男人也跟著進廚房,這像什麼話?”
白擇聲在曲紅葙身邊坐著的,聽見這話,本能地戒備起來。
曲紅葙眉眼溫柔,順著王晚的話說下去, “是呀,公婆的規定挺好的。”
“呵!”王晚眼眸微轉,面上仍舊沒有半點笑意,反問, “你還覺得好?”
曲紅葙低眸看著懷中低聲嚷著要吃酥糖的曲喜平,給了她一塊,偏頭笑看著王晚,語氣委屈, “嬸嬸呀,您不滿意嗎?”
王晚被噎了一下,氛圍頓時冷凝起來。
曲紅葙滿眼無辜,聲音裡帶著些許哭腔, “對不起呀,嬸嬸,我不知道這樣說會讓你很不滿意,只是,人人父母都希望兒女成婚後能過上安穩,和和美美的日子呀!嬸嬸怎麼不盼著我這個侄女好啊?”
白擇聲提著的心緩慢落下,瞧著王晚臉都垮下去了,歪頭看向故作委屈的曲紅葙,唱起了紅臉, “嬸嬸,真是對不住。”
江蝶是知道王晚是個怎樣的人,現在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面為難女兒女婿,長長地嘆口氣, “弟妹啊,你瞧,孩子也會頂嘴,我都無可奈何。”
言外之意很明顯,王晚沉沉地吐口氣,到了現在,一直冷著的臉,才有了一點緩和, “也是,兒大不由娘,我也不過是個繼母,他怎能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