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毓你行行好!
下回要做什麼之前,先跟我知會一聲行不行?
我這歲數了,沒把兒媳婦迎進門,先被兒子嚇死,愁不愁?
怎麼?我知曉內情了就裝不了傷心至極的母親了?”
沈臨毓無話可說,只得老實認錯,一口氣把那丸子吃了。
長公主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在邊上坐下來,語重心長地道:“曉得你主意大,也知道有些事需得用別樣手段,我和你父親都不會阻攔你、拖你後腿。
你呢,就先躺著吧,你父親沒那麼早回來,今兒早朝上有的吵了。
我若料得沒錯,上午皇兄還得來一趟,親自來看看你。
你……”
說著,長公主的視線落到了邊上空著的那碗上。
深吸了一口氣,又哼得舒出來,她沒好氣地道:“早知道就別吃了,就該讓你白著一張臉,那些血才不算白流!”
當然,就是一句氣話。
而禦書房中,永慶帝是真的怒氣沖沖。
先前早朝之上,幾方各執一詞。
李崇請罪:“不該喝酒沒個節制,兩人都醉糊塗了,也不該讓醉了的臨毓孤身回府。”
李巍茫然:“怎麼借個宅子還借出了事,臨毓就是太見外了,直接睡我那宅子裡就是了,大晚上的就別回去了。”
順天府和守備衙門額頭冒汗:“已經連夜搜查全城了,暫時沒有發現。”
穆呈卿說得很直接:“車是八殿下宅子的車,裡頭除了濃鬱的酒氣,還有未散盡的蒙汗藥。
黑衣人都死了,車夫沒死,他為什麼把馬車駛到那條衚衕裡,審了就知。
說白了就是沖著王爺去的,至於是誰……”
穆呈卿一副證據不足、點到為止的樣子。
沈之齊不一樣,氣勢洶洶道:“臨毓姓沈,不姓李!”
話裡話外,李家兄弟想搶江山,別折騰到不姓李的兄弟頭上來。
永慶帝大手一揮退了朝,只留了沈之齊,想要一併去長公主府探望沈臨毓。
李巍急急追上去:“兒臣與您一道去吧。”
永慶帝轉頭睨了他一眼,並無多言,卻讓李巍後脖頸冒了一層冷汗。
李巍垂下頭去,恭送永慶帝,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拳。
他昨夜睡得很好。
就算被狗吠吵醒,再睡去也是美夢。
夢裡,沈臨毓被殺,而他積極應對李崇,成了那個被李崇借了地方、利用了人手的倒黴蛋,最終全身而退。
醒來的那一瞬,李巍對那麼夢境不捨得很。
但很快,劉笑稟上來的訊息讓他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沈臨毓受了傷,但不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