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得再多,也不及到時候烤好了送來。
阿薇將肉醃上,洗幹淨了手,這才正色著問道:“外祖父有話便說。”
定西侯輕咳了兩聲。
毛婆子機靈,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定西侯這才道:“白日岑太保尋我,想趁著明日休沐去莊子上探望岑氏。”
阿薇挑眉:“為何?”
“阿薇,我跟他說岑氏殺人,他作為岑氏的伯父,哪怕心知肚明,也不能只聽外祖父這一家之言。”
定西侯來之前深思熟慮,盡量用阿薇能接受的方式來說。
當然,也是阿薇相對更好說話。
阿念那脾氣發起來,哪怕道理是這個道理,她都一腳盆子把道理踢翻。
定西侯想想也怵,畢竟,他也沒想和阿念起沖突。
“先前,岑太保說等衙門封印之後去莊子上,無論他給我們什麼答案,這一趟總是要走的。”
“今日上午,他突然改主意了,說的是他夫人掛念岑氏,正好趁休沐過去。”
“外祖父明日會一道去,畢竟是我們的莊子,又是這般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沒有自己人坐鎮。”
“所以,一下衙就來跟你說這事,等下也和你母親說,省得你們從別人口中聽來,還當外祖父揹著你們與岑家商量了。”
阿薇平靜地看著定西侯。
岑家要走這一趟,完全在意料之中。
倒是定西侯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叫阿薇意外些。
她哼笑了聲:“自己人?您確定您是自己人?”
定西侯尷尬道:“自然是了。”
阿薇促笑了聲,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只道:“我曉得他為何改主意。
昨兒苑馬寺那位薛大人被順天府扣下了,聽說萬通鏢局也封了。
岑琅急得到廣客來與母親吵架,被母親幾句話懟了,她回去後說不定也鬧了一場。
內憂外患的,萬一岑氏殺人的事再沸沸揚揚起來,他這個年真不好過了。”
定西侯訕笑。
岑太保態度的變化,他自是看在眼裡。
對方要提前去看岑氏,他也不會耍橫拒絕。
就像他和阿薇說的那樣,總要走這麼一回。
“他去過之後呢?”阿薇問,“岑氏親口承認殺了人,他們岑家給外祖母賠命嗎?”
“這……”
阿薇沒有再追著這個問題不放,轉而道:“我跟您一塊去。”
定西侯聞言,轉頭往正屋方向看了眼:“你母親……”
“她不去,”阿薇直接道,“我會說服她、不讓她去,我擔心她去了那裡再受刺激。
肝氣鬱結對她沒有好處,她和岑氏吵起來了,了不起再拿匕首捅,捅三刀是捅,捅第四刀也是捅,無所謂的。
但誰叫還有岑太保和太保夫人呢?
他們岑家齊心協力、岑岑相護,您又不休妻又不告狀,還要在其中周旋,母親越看越上火,真捅岑太保了,您怎麼辦?”
定西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