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身體的反感想下意識推開商扶岑,卻被商扶岑按住膝蓋,謝母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對著他們友好地笑笑,商扶岑這人為朋友一向兩肋插刀,微笑著詢問謝母:“阿姨,我們想帶謝佑津出去看個最近上映的暑期檔電影,人我們可以帶走一會嗎?保證在晚飯前把他安全送回家。”
謝母點頭:“當然可以。”
因為商扶岑很惹人喜歡,帶著出去也能讓謝佑津注意看看身邊漂亮的女孩子,謝母不認為這是壞事。
商扶岑笑著道謝,拉著謝佑津的胳膊把人拉起來。
車在門口,是商扶岑開的車。
車往天安門那邊開,後座的謝佑津疲憊地倒在座椅上,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假寐中。
徐逢山掰著鏡子看後面的人:“謝佑津,把你撈出來不容易,這幾天你媽防得太嚴實了,我們兩個呢今天全程陪你,你想聯系誰我們就聯系誰,行嗎?你別這麼頹廢。”
謝佑津翻了個身:“聯系誰啊。”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聯絡上了趙撫虞之後呢?
賀家撤訴,趙撫虞一定付出了什麼啊,那麼長時間的欺淩被趙撫虞這麼放下,為了保護自己,他怎麼還好意思去聯系趙撫虞?
鋪下的局就那麼散了...
徐逢山沉默了。
他忽然找不到勸謝佑津的了,只能看著曾經他錄音下來逗謝佑津的錄音,成為謝佑津最後的紀念品。
手機裡沙沙的聲音,傳出來趙撫虞溫柔的聲線。
“好像是一場夢,做了數月的夢一下子被強制叫醒,想不起這夢裡到底是怎麼樣的情節了。”
謝佑津流下了淚。
隨著車子在地下停車庫停好,三人下車往商場裡走去,先去取了早已買好的電影票,在大廳等待著開場。
商扶岑是個追求極致觀影體驗的人,在售票處買了三杯可樂和爆米花,杯身沾著水汽,謝佑津接過的時候只覺得涼手,喝了一口後生理性難受,捂著嘴往廁所走去。
他的步子很亂。
徐逢山下意識跟上去。
進去只見謝佑津蹲在馬桶前嘔吐,等他癱坐在地上抬頭看自己的時候,徐逢山看到謝佑津的眼淚齊刷刷地掉,豆粒般大的砸在謝佑津的身上。
“怎麼不苦?”
徐逢山蹲下:“可樂怎麼會苦?”
謝佑津笑:“喝中藥調理不了,它調理不了,我愛了他這麼多年,我忘不了,我忘不了。”
是了,徐逢山知情。
謝佑津喜歡了趙撫虞很多年,那年遊輪上的一眼就找了人家兩年多,最後在那個狹小的便利店遇到。
趙撫虞的初遇,是謝佑津的重逢。
調理不好,反而讓謝佑津身心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