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撫虞沒有說話。
男生在他脖頸彈了下煙灰，煙灰燙到了他的面板，他痛得縮了一下，男生反而起了逗弄的想法，拿著煙往他臉上去。
男生是認識趙撫虞的，上次在路過十五班的時候聽到他說了句“那是他們活該”，是他的朋友在說今天國旗下檢討的男生有點冤。
哦，國旗下的就是他。
他倒想看看這個好學生能多高傲。
趙撫虞和他拉扯著，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男生的力氣完完全全大過他的，掙脫不過揚起另一隻手打了過去。
巴掌聲響透整個暗下來的長廊，聲控燈亮起又熄滅。
趙撫虞也感受到了手心的麻。
被打偏臉的男生抬起腳就預備往趙撫虞踹去，趙撫虞還沒躲胳膊就被人拉住往後扯，隨後身後的男人向一陣風一樣撲過去。
拳拳到肉。
“徐文耀——”
被往後扯一下扭腳摔到地上的趙撫虞艱難地想去拉按住男生打的徐文耀，但是疼痛讓他無法站起來更好去拉人。
徐文耀最後一腳踹到男生臉上的時候，揪著領子惡狠狠地說：“這會兒是他不在。”
本來是謝佑津先從球場上下來的，注意到那一堆混子先進去，趙撫虞之前在班上和他們直面起過一點爭執，雖然被謝佑津壓下來，但是還是不能讓他進去。
中途謝佑津被沈邵拉去超市刷卡，沈邵沒帶飯卡又想喝水，只能隨手拉一個。
才能有他徐文耀出手的時刻。
整個長廊暗了下來。
板鞋踩在瓷磚地板上的聲音傳來，肩膀上搭著衛衣的謝佑津走過來，先是站在趙撫虞的面前，半彎下腰將手攤在趙撫虞的面前。
趙撫虞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因為他的動作，搭在肩膀上的衛衣也在他面前晃動，謝佑津進來後反手拉上的門透出絲絲光線。
趙撫虞看著他的眉眼隱匿在黑暗中。
若他再細看，便可見額頭上的青筋凸起。
沒有拒絕，他將手放到謝佑津的手上，兩手相握，藉著力站了起來。
謝佑津扶著人往外走，拉開的門，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到趙撫虞的眼，他下意識往後一躲，謝佑津往後撤的腳步頓住，終還是讓人的頭靠在了自己左胸膛。
“徐文耀不走嗎？”
趙撫虞往後撤半步，落到下一步臺階處，微仰首看謝佑津。
謝佑津垂眸：“上廁所。”
趙撫虞點頭，隨後道謝拖著被崴的腳慢慢地走著。
謝佑津扭頭要走進去，走到樹旁的趙撫虞扶著樹回頭喊他：“謝佑津。”
他站住看他。
“你們什麼時候出來？”趙撫虞臉上帶著笑容：“我想著，請你們吃飯，道個謝。”
謝佑津抿唇微笑：“馬上。”
趙撫虞站在原地，扶著樹，手腕上是被徐文耀拽開的時候留下的紅印，洗完手未放下的袖子方便徐文耀一隻手握住。
他勁太大。
他是完全可以躲開的，真的。
但徐文耀的好意他還是得還回去，也確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他是完全可以躲開的。
而謝佑津也是完全可以躲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