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大家之前都不理會你,現在這樣注意你很好玩。那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陷入現在的狀況嗎?」
「當然是因為跟你在一起,不是嗎?」
「你打算把帳算在我頭上?不對喔,是因為你都不跟大家說話的關系。」
她在床上剝著蜜柑的皮斷言道。
「大家都不知道『交情好的同學』是怎樣的人,所以才會那麼想。為瞭解開彼此的誤會,你應該多跟同學們往來。」
「我不做對大家都沒好處的事。」
她不在之後,我就又是一個人了;她不在之後,同學們就會忘了我。因此完全沒有必要。
「大家要是多瞭解你,就會知道你是個有趣的人。即使是現在,我也不覺得大家認為『交情好的同學』是壞人。」
說什麼蠢話,我一面剝蜜柑皮一面想。
「除了你跟恭子同學,其他人都只覺得我是『平凡的同學』吧?」
「這你問過他們嗎?」
她歪著頭,一針見血地說道。
「沒問過。但我想應該是這樣。」
「這種事不直接問怎麼知道,只是『交情好的同學』自己想像的吧?誰說一定就是正確的。」
「不管正不正確都無所謂,反正我不跟任何人往來,只是我的想像而已。我喜歡在人家叫我的時候,想像對方是怎麼看我的。」
「幹嘛就自已想像自己下結論啊。你是自我完結類的男生?」
「不是,我是自我完結國來的自我完結王子。崇拜我吧!」
她掃興地剝著蜜柑皮。我沒想過要她瞭解我的價值觀,因為她跟我完全相反。
她的成長過程中,一直都跟各種各樣的人往來,從她的表情和個性就看得出來。相反地,我除了家人以外,跟其他人的關系都在腦袋中想像就完結了。被喜歡或是被討厭都是我的想像,只要不危害到自己,喜歡或討厭都無所謂,我就是這樣長大的,從一開始就放棄了跟別人往來。我是跟她完全相反,不被周圍需要的人。但如果問我這樣好不好,我會很為難就是了。
她吃完蜜柑,仔細把皮疊起來,扔進垃圾桶。蜜柑皮球精彩地正中目標,這種事就能讓她高興到握起拳頭。
「對了,那你覺得我是怎麼想你的?」
「誰曉得,不是『交情好』嗎?」
我隨便回了一句,她嘟起嘴來。
「叭——,錯——了。雖然之前我是這麼覺得的啦。」
她獨特的表達方式讓我側耳傾聽。我想也是如此。也就是說,不是她的想法改變了,而是她發現自己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型別吧。我稍微有了一點興趣。
「那你是怎麼想的?」
「人家告訴你就沒有意思啦。就是因為不知道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所以友情跟愛情才有趣。」
「果然你的想法是這樣的。」
「咦,我們之前也講過嗎?
她懷疑地皺著眉頭,好像真的忘記了。她滑稽的樣子讓我笑出來。
另外一個置身事外的我,望著自己直率地對別人笑著,一面訝異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一面覺得佩服。毫無疑問地,是眼前的她改變了我。雖然這是好是壞,沒人知道,總之,我變了不少。
她看見我笑,眯起了眼睛。
「我想告訴大家『?????』同學是個大好人。」
她的聲音非常平穩。竟然能對把自己壓倒的男生說出這種話,我都要後悔一輩子的說。
「大家也就罷了,告訴恭子同學吧。她實在很可怕。」
「我已經說了啊。那孩子非常關心朋友,她覺得你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