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馬上我們錢家就要一飛沖天,到時候誰還管炸藥不炸藥的,我第一個就要把沈四的眼睛給挖了。”
沈四聽得面沉如水,不屑道:“白日做夢。”
周逍一言不發,專心監聽,一陣窸窸窣窣,耳機裡傳出了曖昧的水聲。
得,這是又來聽牆角了,沈四樂了,而且錢派奇在自己的私人包間,發言比廁所裡那倆野zhan的還要炸裂一百倍。
周逍唇角緊繃,偏偏又不能不聽,錢派奇這個人嘴巴碎,十句惡心話裡還摻兩句有用的,逼得周逍必須在沙裡淘金,苦不堪言,更加讓他難以忍受的,是身邊雙眼放光的沈四。
沈四聽得興致盎然,一些玩法連他都沒聽過說,已經準備把幾樣道具回去複刻了,錢派奇這草包,沒想到在某些方面出乎意料的有天賦。
“周逍,這個木馬你說是什麼構造?”沈四饒有興致地問。
“我不感興趣。”周逍直截了當。
沈四嘖了一聲:“你小子也太沒意思了,端過了就掃興了啊,剛剛我倆在廁所也是。”
周逍怎麼也沒想到,都這時候了沈四竟然還來插科打諢,他蹙眉不悅道:“說好了不提的。”
這下沈四逆反了:“不提就能當沒發生過?你這個人竟然還喜歡當鴕鳥,我告訴你,老子記得清清楚楚,你是怎麼在我手裡——”
周逍忍無可忍,伸手捂住了沈四的嘴,沈四眨眨眼,原來周逍臉皮薄到這個地步。
溫熱的手掌貼在他的鼻尖和嘴唇上,沈四盯著周逍明亮的眼睛,心想我要是一五一十地複述出來,你小子不得惱死。
濕潤的氣息噴薄在掌心,周逍面色微變,收了手,僵聲道:“現在正在幹正事呢。”
說完周逍心道不妙,這句話太曖昧了,他即刻想要找補,但已經被沈四抓住了小辮子,沈四眼睛迸發出精光:“意思是不幹正事就能了?”
沈四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現在倆人蹲在這兒,無聊死了,他自信自己就算調戲周逍兩把,也不會錯過任何重要的訊息,何樂不為呢?
周逍後悔不疊,所幸這時耳機裡傳出來的聲音拯救了他,只聽錢派奇怒吼:
“你個不識抬舉的賤人,我要把你關進地牢!”
耳機裡隨後是一陣哭喊和打雜,沈四拔腿就走,周逍緊隨其後。
沈四不知道錢家建紅鳥會的時候竟然還修了地牢,不管馮亞迪在不在裡面,去探一把都是必要的。
倆人從周逍剛剛翻出來的地方又翻了回去,沈四本來還想在周逍下頭託他,可惜周逍動作利索得很,像只靈巧的大貓,讓沈四都挑不出毛病。
兩人緊趕慢趕,到錢派奇包間時走廊已經安安靜靜,彷彿剛剛在耳機裡聽到的沖突從沒發生過,周逍環顧四周,立刻蹲下身摸了一把地毯。
“有血。”周逍說。
沈四沉吟道:“順著找。”
兩人一路沿著血跡摸索過去,到了庫房,沈四利索地放倒兩個守門的,拿鑰匙開了門,一轉身,看見一服務員正驚恐地望著自己,馬上就要尖叫出來。
沈四心道不妙,來不及了!一大步狂奔過去,下一秒,服務員軟綿綿地滑了下去,露出周逍隱藏在黑暗裡的臉,周逍架住他的腋下,把人拖到箱子後面藏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你可以啊。”沈四詫異。
周逍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怕他暴露我們。”
“得了,解釋什麼,走吧。”沈四一拍周逍的肩,“我本來還怕你拖累我。”
沈四認識不少人,沈老太太腦子有問題,馮羽瞳是哭包,凱撒是色鬼,馮亞迪是傻蛋,衛斯理差不多老死不相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