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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露比今晚穿錯了高跟鞋的碼數，大腳趾頂得很疼，偏偏今晚紅鳥會的少東家還來大駕光臨了，所有員工都忙得不停，一刻也休息不了。
“偏偏要我去送酒，他的包廂離廚房那麼遠。”露比每走一步腳都像受刑，要不是這次送的是冰鎮白葡萄酒，小動作太容易敗露，她肯定要往裡頭吐口水。
穿過一個走廊拐角，露比和一個男人撞得正著，在她張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的驚呼裡，那男人穩穩扶住了她的託盤。
“你沒事吧？”男人的聲音清越平靜，一下子就安撫住了露比，她抬起頭，看見一個頭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正在朝自己歉意的微笑，這個笑像新增了薄荷香精的可卡因，連痛苦的大腳趾都消停了兩秒。
“沒事，我很好。”露比心髒怦怦直跳，男人轉身離開，她還沉浸在悵然若失的情緒裡，一時沒緩過來，魂不守舍地敲響包廂門，跪在桌前為錢派奇佈置酒水臺。
“怎麼這麼慢。腿瘸了？”錢派奇躺在他奢華毛毯上，上面有一整張成年體型的孟加拉虎，足夠他在帝星蹲十年牢。
露比死死低著頭，她笨嘴拙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長得讓人倒盡胃口，滾！”
露比怨憤地跑出了包廂，一路上希望能再見到那個扶她的男人，再療愈一次她的心傷，可惜再沒有那樣的好運。
“都弄好了？”
周逍從紅鳥會的後牆一躍而下，沈四等待多時，迫不及待地問道。
周逍點點頭：“粘在了葡萄果盤的盆底。”
沈四哼了一聲：“他還能吃上葡萄。”
死鹽星的新鮮水果非常矜貴，尤其是葡萄草莓這些不宜存放的水果。
對於沈四幼稚的發言，周逍瞥了一眼，頓了頓還是解釋了：“是凍成冰沙的葡萄罐頭。”
“呵。”沈四一臉不出我所料的嘲諷神情。
兩人閃入了一條小巷，一邊走，沈四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類似隨身聽的東西，給自己的右耳戴上一隻有線耳機，解釋道：“死鹽星沒有訊號，這臺超粒子傳輸器也只有30米的接受範圍。”
正說著，突然，周逍修長的手指越過沈四的腹部，把垂落的另外一個耳機捏住，自然地戴在了自己的左耳上。
沈四轉頭看他，耳機線長度有限，兩人的腦袋碰得很近，肩膀和肩膀都靠在一起。
周逍移開目光，搶先一步道：“有聲音了。”
沈四也凝神去聽，兩人靠在牆上，對面的牆壁上是層層疊疊的塗鴉，紅色和黑色的噴漆寫畫著各種怒吼，像一頭張牙舞爪的野獸要從牆裡鑽出來。
聲音經過機器傳導，帶著沙沙的電流聲，偶爾卡頓，但是基本上聽得清，可惜都是一些廢話，甚至40的內容都是錢派奇對沈四的辱罵。
“那個賤人，今天竟然又敢羞辱我。”
“錢少爺，別氣啦，沈四的好日子沒有幾天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