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在孔明燈上寫了各自的名字,還寫了一些詩詞、畫了彼此的畫像,將孔明燈一一放飛。
看著那夜幕中越來越高、越來越遠的點點燭光,南宮悠藍笑了。苑滄竹的溫柔,就像這融入夜色的點點燭光般,慢慢融入她的心中。
“悠藍,過段日子,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在漫天燈火中,苑滄竹開口道。
“好啊。”南宮悠藍順從地答應道,將頭靠在了苑滄竹的肩膀上。
月有陰晴吟悲歡
自從七夕那日,南宮悠藍和苑滄竹之間的距離終於消失,彼此的關系不言而喻。兩人在一起過了一段甜蜜的日子。不巧的是,這時南宮棠青和科探泉率大軍回朝,面臨著俘兵和押送而來的月國王室歸屬等戰爭遺留問題,兩人在朝前朝後忙得不可開交,漸漸沒有了單獨呆在一起的機會,即使南宮悠藍有閑暇去找苑滄竹,苑滄竹也的確沒有時間陪她。
為此,南宮悠藍的情緒有些低落,只要她去找苑滄竹的時候,苑滄竹都說沒時間,可再沒時間,吃飯的時間總是有的吧?人在閑暇的時候總會想些有的沒的,南宮悠藍也不例外。她總是控制不住地想,是不是苑滄竹喜歡的一直是他心目中的自己,等相處過後發現自己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好,所以不喜歡了;還是人在得到喜歡的東西後,往往都不去珍惜,苑滄竹只是享受追求自己的過程,追到了便不在乎了。
南宮悠藍整日患得患失,總想做些什麼事來證明苑滄竹還愛她,於是經常弄出些小狀況,比如故意踩到衣角摔倒、喝茶被熱水燙到、削水果不小心在手上弄出一道傷口……開始的時候苑滄竹還會一臉緊張地放下手中的事物沖過來詢問她的狀況,可這樣的次數多了,苑滄竹也漸漸沒了耐心,任她鬧,不予理會。
見苑滄竹這個態度,南宮悠藍也自覺沒趣,苑滄竹忙的時候,她便安靜坐在那裡,一個人發呆。苑滄竹偶爾望向她,發現她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目光無神,他只覺得十分心疼,便想著盡快完成手中的事,早點去陪她。
這日,苑滄竹照常在忙,南宮悠藍坐久了,覺得有些煩悶,便想出去透透氣。誰知她一起身,一陣眩暈之感襲來,她毫無防備地摔倒在地上,撞倒了一個半人高的琉璃瓶,琉璃碎了一地,有幾片較大的碎片飛濺到她的手臂上,她只覺手臂一痛,低頭一看,血色漸漸洇濕衣袖。
苑滄竹聽著這麼大的動靜,只以為她又在玩那些小女孩的把戲,便連頭也沒抬,輕皺眉道:“別鬧。”語氣略微不耐煩。
南宮悠藍一陣委屈,眼圈也紅了起來,她站起身來說道:“對不住。”之後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了出去。
過了很久後,苑滄竹做完手中的事往窗外看了看,天早已黑透了。他站起身來想休息一下,目光卻被一地淩亂的琉璃碎片鎖住,看到碎片上早已幹涸的血跡,苑滄竹的瞳孔一縮,看著那血跡一滴一滴蜿蜒在地面上,形成一條線,苑滄竹的胸口瞬間一痛,頓時感到無法呼吸。
他快步走出門,沉聲對門口的侍衛命令道:“備馬,朕要出宮!”侍衛剛要詢問,苑滄竹的眼神一掃,有意無意地釋放出天子之威,嚇得侍衛不敢多言,急忙按照苑滄竹的吩咐去做。
苑滄竹匆匆回到寢宮,換了一身常服,吩咐侍衛不許跟從,即刻策馬飛奔到右丞相府。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焦急,一心掛念著南宮悠藍。她定是傷得不輕。
到了右丞相府門前,他飛速跳下馬,叩響了右丞相府的大門,管事見過南宮悠藍帶他回府,便將他迎了進去,找人通報南宮悠藍。
此時南宮悠藍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手臂上的傷口早就被處理過了,也不似開始時那麼痛,可心中卻隱隱作痛,令她難以入眠。
門外侍女通報,苑滄竹來了。南宮悠藍幽幽一笑,隔著門回道:“就說我睡了。”他終究還是來了,可這件事本就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不一會兒,一個欣長的身影佇立在她的房門外,安靜地停在那裡。過了很久、很久後,才轉身離去。在那身影離去的瞬間,南宮悠藍淚流滿面。
此後,除了在朝堂上不得不見,南宮悠藍都躲著苑滄竹。苑滄竹幾次想尋個機會單獨和她說說話,卻始終未能如願。苑滄竹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朝堂上繁重的事務也不能使他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他意識到,如果自己不做些什麼,南宮悠藍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這日,苑滄竹稍有閑暇,便立即出宮去右丞相府尋南宮悠藍。到了府上,卻被管事告知南宮悠藍扮了男裝去季苑尋南宮夜紫了。於是,苑滄竹疾步朝季苑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南宮悠藍走在去季苑的路上。自己在季苑的化身白韻本是每十天登一次臺的,可最近朝堂事務繁多,自己和苑滄竹之間也是一片混亂,便沒有心情想登臺的事,耽擱了很久。若不是南宮夜紫威脅說自己如果再不出場,她就對外宣稱白韻病逝,自己還真就一直耽擱下去了。
南宮悠藍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