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路上碰上個採花大盜耽誤了時間,估計這會兒你們早相遇了。這句話趙儀沒說出口。
“張門主。”秦和看著他,也開口道,“去年我在白狼山,雨夜想出去散散心,剛好碰到師兄回來,但他攔住了我,我試了幾次都沒能離開,我一直好奇他為何如此堅決地攔我,直到某次趙儀跟我提起,你們似乎是在一個雨夜分開的,我想,大概師兄已經形成了某種反應,因為你是雨夜離開的,他執著地認為,雨夜離開的人不會回來,所以他一直攔著不讓我離開,不惜奪走我的折傘,直到趙儀追出來。”
趙儀一怔,他還是頭一次聽秦和說這事,湊過去小聲問:“真的?”
秦和輕輕點頭。
“啪嗒!”
屋內的寂靜被打破,西面的窗戶被強行破開,三人同時扭頭。
張雲攀著窗欞,長腿一邁跨了進來。
趙、秦:“……”
張河看向他,目光緩緩上移,還是那張臉,五官比以往更加淩厲鋒銳,一身簡單的黑袍,沒什麼表情。
張雲歇了口氣,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人。
趙儀立刻解釋:“他快醒的時候我才綁起來的。”
張河倚在椅背上,把頭往後仰,嘴角勾了個弧度,眼睛瞥向他:“大公子,好久不見。”
張雲沒有說話,走到張河旁邊,單膝蹲下,微微仰頭細細看他。
張河被五花大綁,動也動不了,便闔了眼簾,隨他打量。
張雲緩緩抬手,探到張河脖子後面,雙指用力一按,還沒反應過來的張河又昏睡了過去。
秦和:“?”
趙儀:“??”
張雲解開張河身上的繩子,把人橫抱起來,看了那兩人一眼:“多謝。”
說完就要再從窗戶翻出去。
“師兄。”秦和喊住他。
張雲扭頭。
“跟他好好解釋,別留誤會,我看張門主並非不情理之人…”
趙儀拉住秦和,不耐煩道:“跟他道歉,捫心自問你喜不喜歡他,喜歡他就跟他道歉把他哄回來,人是你氣的,你好好哄,聽見沒有?”
做了二十多年師兄的小劍宗難得沒了師兄的風範,低頭應道:“嗯。”
說完抱著張河從窗戶跳了出去。
張雲抱著張河進了一間客棧,等到一直觀察他的小二退出房間才把張河放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坐到床邊看著他。
時間在張河身上沒留下什麼太大的變化,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好像瘦了些。
他用目光細細描摹那張許久未見的面容,思念如涓涓細流,綿綿不絕,越過千山萬水,彙於一處,氣勢磅礴之大,卻悠悠停留在一個人身後。
等到小二再次送飯菜上來,張雲才回過神來,讓人放下便關了房門。
他走到床邊,解開了張河的xue道,有些緊張地等他醒過來。
張河動了動眼皮,皺著眉,片刻睜開了眼。
他動了動手,嘗試運了下內力,雖然沒有完全回來,不過已經在恢複了,隨即起身下床,誰知腿使不上力,一下癱軟了下去。
張雲瞬間過來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