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和笑笑,自顧自的拿出紙筆開始給楚緝熙寫信,楚維楨的心病,大概還在當年那件事上。
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起來,盛夏蟬鳴陣陣,吵的人心煩,那日皇帝雖然說了讓秦和官複原職,但秦和在禦書房裡太過放肆,拖了幾天,宮裡再沒有訊息。
秦和樂得清閑,兩人便去遊湖乘涼。
好日子過了幾天,聖旨還是來了,朝廷好些人分外不滿,秦和既是前太子餘黨,又是罪犯王滅的學生,王子機的師弟,種種身份,怎麼能再入仕?
但自古聖心難以揣測,一群人再鬧,皇帝不鬆口,秦和就又走馬上了任。
秦和重回朝堂的第一個朝會,除了例行上奏,居然沒一個挑事兒的,彷彿前幾天跳腳的不是他們,下了朝之後,還有不少前來祝賀“左相官複原職”的,秦和一一回謝。
楚緝熙的回信終於到了,是以軍報的形式傳回來的,到的那一刻,沒有經過秦和,直接送進了皇宮。
趙儀練了一天劍,相府還在完善,他們還沒有搬回去,這小院裡來了不少官員,他十分不高興,出劍“嗤嗤”作響,內力帶過,空氣都能被劈裂。
等他收劍回屋,那些人總算離開了。
秦和坐在椅子上正翻閱什麼,趙儀拿過他的茶杯就灌了下去。
“好餓,我們去宜春裡吃飯吧。”
“嗯,馬上就好。”
趙儀去沐浴了一下,換了身衣服過來,秦和還在埋頭苦看,露出一截白淨的脖頸。
他嚥了咽口水,心想,吃什麼飯,這不是有更可口的。
掩著這點兒小心思,吃完飯回來就把人往床上拐。
翌日,左相為官第一次,朝會差點兒遲到,且因為脖子上不明紅色印記收獲了比往常更多的目光,秦和還不明白,晃悠了半天,衛昌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相爺,脖子…有些顯眼。”
秦和:“?”
回去之後,眼見銅鏡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紅色印記,秦和沉默,默默握緊拳頭,拿起了驚鴻劍。
趙儀正在門外樹上倒掛,看著他拿著劍過來,問道:“怎麼了?”
“驚鴻還有一個作用,你知道嗎?”
“什麼?”
秦和握劍的手越收越緊。
“弒主。”
話音未落,趙儀雙腿使力,從樹上翻了下來,秦和手還沒抬起就被人禁錮在了懷裡。
“冷靜相爺。”
秦和:“……”
驚鴻劍在他手裡一轉,劍柄朝著趙儀腰上襲去,得虧趙儀閃的快,這不大不小的一擊沒發揮作用。
趙儀發現了,像秦和自己說的那樣,他的武功的確不能完全使出,但他的殺招記得很清楚,再加上過於聰明,靠理智慧分析出很多資訊,即使面對比他厲害的高手,只要時機合適、武器順手,他未必就不能殺掉對手,廢了一隻手的譚練就是個例子。
秦和抬手,指著自己的脖子,無意識的微微歪頭:“我不記得昨晚有這些印記。”
趙儀眼珠動也不動地盯著他的手指,喉結動了動:“昨晚你暈了的時候,我沒忍住。”
秦和冷笑:“是嗎?”
看來真是惹毛了,情況不妙。
趙儀後退兩步,轉身就跑,遠遠丟來一句話:“我去東市給你買西瓜!”
沒過多久,左相府就恢複的和以前一樣,再也不好讓朝廷的官員往那小院跑,二人就搬了回去。
白狼山的青鳥也同時到了相府,莫白狼傳來了訊息,他聯絡到了馬尾山一位老朋友,據說治病救人很有一套,讓他回去見一面。
趙儀收起信,心想,如果這位前輩對怎樣解蠱很有把握的話,那就只好請他來一趟京都了。
他即刻收拾了一下,跟秦和講明,秦和囑咐他注意安全,他笑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等我。”
“嗯,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