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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探視
連續的風雨在港席捲了兩天兩夜，瀕臨崩潰之前終於有所停歇。
淩晨，盛懷鐘接到幾架轉機航班的訊息，於是在經歷三個多小時的飛行外加兩個小時的高鐵後，上午十點，他終於回到了莽城。
沒來得及回家，盛懷鐘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市區醫院。
徐漱此刻在醫院門口等他。
這兩天，她作為賀靄星的律師，在醫院和律所兩頭跑，忙得不可開交。
好在賀靄星已經醒來，期間，警察也已經對他進行了兩次訊問。
口供和盛懷鐘猜得大差不差。
雖然胡三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可他與賀靄星身上都檢測出彼此的面板組織，說明兩人經過一打鬥，不存在賀靄星突然一棒子將他打暈的情況。
白榆的信也被送去鑒定，很快，賀宋合謀洗錢的案件，經偵部門一併介入調查。
到此，案件的所有進展徐漱都與盛懷鐘保持著密切的聯系，所以在進去賀靄星的病房前，她只是叮囑了一句話。
“你進去好好跟人說，他之前還問你來著。”
盛懷鐘心裡咯噔一聲，緊繃了三天的心在此刻融化了一下。
不過走進病房的時候，他又變得面無表情。
雨後初晴的莽城煥然一新，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
賀靄星背對著門側躺在床上。
他的右腳高高墊起，一隻手露在被子外頭，正隔著空氣摸著照進來的一束暖陽。
看上去心情還行。
盛懷鐘卻心情複雜地站在門邊。
他有好多話，可是都堵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
這時，一道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不是陽光，而是從賀靄星的手腕上反射出來的光。
金屬手銬閃爍著冰冷的白光。
一隻銬在床沿，一隻銬在賀靄星纏著石膏板的左手上。
他保持這種側躺的姿勢，大概是因為行動受阻。
盛懷鐘的心髒猛地墜了下去，身體如同灌滿了鉛，變得無比沉重。
這些天，他想象過賀靄星傷痕累累的模樣，想象過他痛苦害怕的模樣，想象過自己為他辯護，然後壞人被繩之以法，賀靄星被無罪開釋，一切都快速解決，他們又能平靜地生活在一起！
他就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眼前的一副手銬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幻想，像一堵高牆將兩人隔絕在了不同的世界。
他應該相信自己作為律師的能力，可他現在如同第一次面對可能降臨的司法制裁的普通人一樣感到慌亂，整個人像木偶似的僵在原地。
這時，床上的人察覺到了異樣。
賀靄星以為是徐漱，轉過頭的瞬間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