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晴山賦是莽城數一數二的高檔別墅區,半夜三更保安還精神抖擻地堅守在大門前。
悍馬的車型又大又顯眼,往常保安早早就開啟了起落杆,今天卻將人攔了下來。
小葉從視窗探出頭。
“盛律師,有人找你,在那兒等好久了。”
盛懷鐘坐在車裡,下意識朝保安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黑漆漆的小區門口,一個穿著衛衣的男生正蹲在高大的梧桐樹下。
他不知在那裡蹲了多久,看見盛懷鐘的車,起身跑過來的時候趔趄了幾步。
盛懷鐘剛要說我不認識他,兩束陌生的燈光從不遠處打過來。
緊急著,一陣始料未及的喇叭聲和急剎車過後,賀靄星的身影被淹沒在了黑夜裡。
“!”
路虎車正好剎在悍馬的屁股後頭。
車主也是硯晴山賦的住戶,對方飛快地開啟車門下來檢視情況。
“怎麼回事啊,大街上亂跑什麼,你家長呢!”
盛懷鐘也急匆匆跑到車尾。
只見賀靄星臉上失了血色,瞪著眼睛站在兩輛車中間。
路虎車主見男生不吭聲,舉著手機大喊。
“問你呢,你家長在哪兒,不然我報警了!”
盛懷鐘只能上前一步。
“你好,他是找我的。”
都是小區住戶,大哥顯然眼熟盛懷鐘。
他五大三粗地問:“盛律師,這你侄子?”
盛懷鐘被噎了一下,無奈他與賀靄星卻實相差了十幾歲,硬要這麼算也行。
他尷尬地說:“抱歉,我這就帶人走。”
賀靄星的目光在盛懷鐘下車後就黏在他身上,聽到這話立刻順從地跟著走。
原以為盛懷鐘會帶他回家,沒想到車子在小區路邊停下了。
賀靄星坐在副駕駛上,尷尬地想著如何開啟話匣。
他的目光落在儲物櫃裡的一個白色小瓶子上。
“這個是什麼,你生病了嗎?”
誰知盛懷鐘一把奪過來,沒有解釋,只是冷漠地驅趕道:“與你無關,下車,自己回家。”
賀靄星立刻求他:“阿懷……”
“下車!”盛懷鐘重複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賀靄星見他把胳膊從自己懷裡抽走,心髒像被掐了一把。
自從生日那天後,盛懷鐘就再也不接他的電話,不看他的訊息,一副咱倆徹底完了,生生世世永不相見的模樣。
賀靄星既後悔又內疚,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畢竟賀家的許多問題他毫不知情,某種程度上算是受害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