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空輕嘆一聲,捂住臉:“皇叔啊,夠了。”
劉晏還算給自己寵大的侄兒面子,乖乖閉嘴。
“為什麼不說完?”笑軒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畢空。
他覺得劉晏真他孃的是個人才,三言兩語就完成了兩次挑撥離間,讓自己緊張完又讓畢空緊張。
始作俑者沒有半分愧疚,反正他是故意的,誰讓這兩小兔崽子還想瞞著他。
不過他也不想攪黃了自己侄兒的一番感情,故而及時收了手,開門見山道:“行了吧你們倆,這麼輕而易舉就被挑撥離間,虧你們還是同生共死過的人呢,怎麼?才在我家待半年呢,就開始玩七年之癢了?”
畢空:“……”
笑軒:“……”
說來也奇怪,被劉晏發現了他們的秘密,笑軒心裡竟然沒有一丁點兒波瀾,絲毫不擔心他會勃然大怒然後去告狀。
劉晏看著倆孩子同時沉默,默契地低下頭,他眼底就忍不住泛起暖意,他憋住嘴角的笑,故作正經地看著畢空道:“你知不知道你皇爺爺終身心悅誰?”
畢空乖巧搖頭。
“父皇一輩子都喜歡一個和他一同長大的男人,後來那個男人戰死,你皇爺爺差點沒跟著去了。不過你皇奶奶連同整個後宮嬪妃挺討厭那個人的,說那男子是狐貍精變得,這你回去後不要提起,是秘聞了,”劉晏悠悠道,“我一直都覺得你有你皇爺爺的風範,只是沒想到連同……都和你皇爺爺一樣。我倒是不會責怪你什麼,反正我這麼多年不婚,比你好不到哪兒去,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去和你爹孃說,難不成你打算一輩子瞞著他們?”
“那不然樂王覺得呢?”笑軒冷不丁開口,“這事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劉晏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皇兄很不喜這個。”
“所以暫時保持沉默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如果一定要到那天,我會努力讓他們接受我的,”於笑軒難得正經了一會兒,隨即有悶悶不樂地補充道,“不接受也沒辦法,愛接受不接受。”
奕王夫婦畢竟是他的長輩,思想觀點早已固化,他不可能像給李夭開導那樣去跟兩個長輩扯皮,說不定到最後他也成了所謂的男狐貍精。
在這個時代好男色的男人並不少,但是也只有家裡妻妾成群不至於斷子絕孫的才為世人接受,難道他要讓畢空去娶個奕王妃不成?笑軒是越想越煩悶。
大約知道自己的到來給兩孩子添了堵,劉晏沒有再說下去,拍了拍手喚來了一個女暗影。
這個暗影畢空和史敘都認識,正是那時在大豐鎮差點和他們打起來的玉禾,玉禾在劉晏面前乖的很,沒有半點戾氣。
劉晏思忖一會問道:“我記得過兩日他們錦瑟詩社要弄什麼事情來著?”
玉禾溫聲答道:“他們每年大年初四都會賞雪吟詩作畫,屆時大平五湖四海名士名妓都會過來,能人異士數不勝數。”
“錦瑟書社?那是個什麼東西?”
“是紮根在長樂一百多年了的書社,就喜歡拉著文人墨客們搞點無病呻吟的東西,平日裡不吭不響,一到過年就搞大事,”劉晏笑了笑,眼中似有深意,“今年可能不止會有我們平朝人過來,而且一定會史無前例的熱鬧,你們過去看看熱鬧解解悶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回來後發現什麼新奇玩意,別忘了和我說說。”
笑軒:“什麼叫做今年不止有平朝人?新奇玩意是指什麼?”
劉晏促狹一笑,對笑軒攤手道:“字面意思,行了,管那麼多做什麼,好好玩吧,你們需要什麼東西和玉禾說,她這段日子跟著你們。那天可千萬別忘了過去看看。玉禾,照顧好他們。”
“是。”玉禾頷首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