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畢空愣了,他全然不知道這兩人竟然瞞著他有交集。
笑軒注意到畢空投來的疑問,這才倏地想起,這麼多年了,自己竟然一直沒有和他說過樂王交代他的事情。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了,僅此而已,童叟無欺。
可這現在他要怎麼說啊……
笑軒隱隱覺得這事自己要是解釋不清楚,那少年的一顆玻璃心可能又要搖搖欲墜了。
誰知劉晏完全不知道那兩人暗湧的微妙氣氛,直言道:“哪能忘了你呢,那時候在天牢除了你給我解解悶,就只有死耗子了。”
畢空見用眼神問哥哥沒用,便轉了行看向叔叔,問道:“皇叔在天牢也就是……我剛去大開寺的那年吧,怎麼哥哥也在天牢?”
“你不知道?”
畢空搖頭。
“你一直沒和他說過?”這句話是問笑軒的。
笑軒也搖了搖頭,只不過他盯著劉晏眼神複雜,讓劉晏恍然有種這孩子想把他扔出去的錯覺。
笑軒遲疑一會兒,趕在了劉晏開口前自首,道:“我覺得其實也沒什麼,畢竟王爺那時也不過是拿我當個樂子,我們交易也沒持續多久……咳咳……”
他覺得自己越描越黑。
劉晏好像明白了什麼,樂了,幹脆火上澆油道:“雖沒有持續多久,但好歹也是我開了個頭啊,那時候要不是本王要你好好看著陵兒,你們倆關系哪能好到這一步啊是吧?”
笑軒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硬是擠出一個笑來:“此言差矣,我覺得就算沒有王爺的威脅,我那時也一樣會將他當親弟弟看的。”
畢空明白了什麼,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垂下了眼眸。笑軒本就在緊張地看著他,在他發覺畢空又垂眸時,他好像聽見了玻璃破碎的聲響。
其實這時候也怪不得畢空心思敏感了,指不定畢空對他所有的依戀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那時候的畢空孑然一身,沒爹沒娘孤苦伶仃的,周圍還連個漂亮小姑娘都沒有,只有一個長得不錯的小哥哥願意陪在他身邊又當爹又當孃的……可是現在忽然出現一個人告訴他,那個對你好的人也只是被逼的,這種滋味可想而知。
雖然都說人要向前看,但是為過往之事矯情一會兒還是沒問題的。
笑軒完全明白這個道理,他心思已經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轉的還快的了,如果裕的巫術能消除記憶就好了,他一定要把畢空和樂王兩個人的記憶都消除了。
難搞的侄兒和難搞的叔叔,劉家人沒有一個好搞定的。笑軒牙癢癢地想。
劉晏本就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就是試探這兩個人,現在看來,兩人的關繫好像真的不簡單。
“於小公子,你真的是厲害啊。”劉晏眯了眯眼,多年徵戰沙場讓他一眯眼就露出危險的氣息,以至於原本還在傷懷的畢空也顧不上傷懷了,抬眼看他,好像唯恐他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瞅著自己侄兒的反應,劉晏心底冷哼一聲,心道:“男大不中留。”
“不厲害,差點混成殺人犯了呢。”笑軒也警覺地看著他。
難道他們倆方才有什麼舉動過了火,露了端倪嗎?
他們倆還在小心翼翼的遮掩關系,殊不知劉晏徵戰沙場多年,靠的就是如狼般準的直覺,他直覺一個人有問題,就絕不會再聽那人解釋了,更何況他眼前這兩小孩兒欲蓋彌彰的樣子更可疑了。
“哦?不厲害嗎?”劉晏輕笑兩聲,看向畢空,“我都沒見過陵兒對誰這麼認真過呢。說起來陵兒今年不都十八了嗎,陛下雖然不知你生死,無法左右你的終身大事,但你爹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