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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
年年雪裡,常綻蓮花醉,然而今年雪裡開馬上要綻放了。逢殃不在,西嶺自己接過了所有的事情,一勺一勺小心地為嬌弱的花花草草澆灌著已然烹煮過的雪水,優哉遊哉。順著葉片澆灌而下的雪水似月光一般清淩淩地流了下來,流成了西嶺面上的滿足的笑容,流成了他嘴邊哼著的不知名小調。
溫無一落地,見到的便是他的背影,腳步忍不住向前邁了幾步。
他目光渙散,嘴唇都抿成了一條堅毅的線,盯著西嶺的背影瞧了許久,只覺朦朧中眼前的人似乎與記憶中的身影重了疊。
那人永遠一身樸素的白色長衫,在面對他的時候,常常低著頭,用一頭黑得發黃的長發遮住一對木然幽怨的雙眸,還有時不時抿起的水色薄唇。只有在面對昂首怒放生機盎然的花花草草之時,那人唇角才會翹起溫柔的弧度,漏出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那時候他總是微微彎著腰,帶著笑意注視著自己培育的花花草草,彷彿在望著什麼無價之寶,幾縷不聽話的青絲在額前調皮地晃來晃去。最後他會在西嶺一聲搞怪的呼喚下轉過身來輕聲細語地嗔責幾句,露出一對含情脈脈的眸子,幹淨清靈得似昆侖山巔的雪蓮。
“逢——”一個名字即將脫口而出,卻在面前人轉過身來後戛然而止。模糊不清的一個字被自己生生吞了回去,同西嶺額前的漆黑龍紋一般,彷彿要灼傷了溫無的心。
一時之間,兩對赤紅的眸子相對無言。
“是溫無啊。我還以為你上次氣得不會再來了。”西嶺先回過神來,又轉過身去,繼續自己的動作,“你來的時機真不巧,他被你的殿下召走了,看這時間,估計著有一會了。你們沒有在天宮碰面嗎?”
西嶺細細思索了一會,面上有些猶豫,建議道:“我說——要不你等等他吧,應該快回來了。他對你還是——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逢殃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你們如果有什麼話一次性也好說個清楚唄。”
“屋裡有一壺茶,要不你——不對,逢殃好像說你喝不慣的,再說現在估計都涼了。”
溫無也不答話,側耳聽著他熟稔的絮絮叨叨片刻後,大步跨進門裡去了。
屋子裡空蕩蕩的,桌案上有一套潔淨的白瓷茶具,斟了一半的茶盞中盛著淺綠色的茶水,上面還漂浮著幾片黃綠的薄荷葉。不用想也知道,早已人走茶涼,隱隱約約在室內留下如同山嵐雲煙般縹緲的餘香。
冰冷的指尖輕輕摩挲了片刻,由面板浸入的寒意直達到心底,溫無忽然執手拾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茶水入喉,清涼中透著些許苦澀——不知道為何那人獨獨偏愛這種滋味。
靠著小窗的桌子上放置著一本翻了一半的詩集,被寒風吹得刷刷作響的生宣上是那人反反複複鐫寫了好幾遍的詩句。
念君如三日,昨日今日明日。
似乎是比原來寫得好得多了。溫無回想起那人在雪地裡用石塊書寫他的名字時,歪歪扭扭的字型,忍不住想。